九十九六七 作品

27.0-08 日常中





黎希蒂看向朱姐問:“什麼?”




“你繼父又不是你親爹,他給你做再多的許諾也只是許諾,但你現在要為了黎萊娣所做的事可都是即將發生的真事。”




“確實。”黎希蒂應著。




如果她只是黎萊娣的四姐黎希娣,她絕對不會以身入局營救黎萊娣。




因為,黎希娣這個身份和黎家的關係就像是林黛玉和賈府的關係。




林父一死,林黛玉帶著家產投靠賈家,賈家花人家林家的錢,最終也沒落人家林黛玉的好。




黎希娣亦是如此,她的親生父親去世太久了,名為“張秋”的人脈早就是黎珩的人脈了,黎家又有誰還會把她黎希娣放在稱上?




不過是礙於臉面,不想落一個“過河拆橋”的口舌罷了。




等黎珩真發達了,頂多是在富餘之下分她點邊角料,絕對不會像對待親生兒女一樣好。




但如果黎希娣這個身份現在因為“下海”而被人發現,黎家是絕對不會為她擦屁股的,反倒是會立刻割席撇清關係,甚至直接將她趕出黎家。




但問題是,如今的黎希娣是黎希蒂。




她不是過去的那個女生,自然不會用那個女生的身份思考。




如今的她有任務在身,無論任務背後的系統是真是假,但大腦既然能做這樣的指引,說明冥冥之中萬事萬物自有解法,這就是一條她必須走的路。




這條路她倘若不走,就要面對失憶症越來越重的結果,她遲早會變成一個傻子,橫死接頭;而這條路如果她走了,雖然不好走,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說到底,從“他”來到這幅身體中的那一刻,無論她到底是“他”還是“她”,是靈魂還是人格,都已經沒有了退路。




到頭來,早死晚死都得死,既然陽關大道走不通,那就在獨木橋上向死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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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女生很快帶著兩個壯漢回來。




壯漢歸還了黎希蒂的通訊設備,朱姐則來到她面前亮出二維碼道:“我是小北的遠房表姐,比你大半歲,你叫我朱姐就好,有事常聯繫。”




之後,黎希蒂被兩個壯漢帶走上了一輛suv,其中一名壯漢開車,另一名壯漢和黎希蒂坐在後排。




車子在錯綜複雜的郊區小道上穿行,很快就上了高速,行駛了估摸一個半小時後,在靠近北越市的位置下了匝道,又行駛了大約五十分鐘後,在一堆盤根錯節的自建民房中央停下。




兩名壯漢帶著黎希娣下車,摁下其中一間民房的門鈴,很快便有一箇中年女人出來應門。




門內是一間不小的院子,四周零零散散環繞著足足五棟四層高的自建樓,兩個男人去正樓休息,中年女人則帶著黎希蒂來到偏樓,引她上二樓在一間門房裡候著。




這裡還坐了五個人,男二女,每個人都穿得挺洋氣,看身材也都是群俊男美女,不過大家都戴著口罩,顯然不希望旁人看清自己的長相。




等黎希蒂坐下,中年女人關上房門來到六人正前方道:“過一會兒你們的培訓老師就會過來,簡單地給你們做一下分級,安排你們千萬不同的店,到了店裡面又會有不同的專門培訓,反正你們跟著流程走就行。”




“分級?”其中一名戴黑色口罩的男生敏感地抓住這個關鍵詞問,“分什麼級?”




“當然是給你們分級了,難不成你以為你們幾個全都會進一家店工作?”中年女人一臉冷漠道,“漂亮的、會來事兒的,肯定能進低消層次更高級的店,長得沒那麼好的、不會做人的肯定就只能去普通一點的店。”




“還能這樣?”黑色口罩男生有些生氣了,“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一開始給我通知的時候是說只要我來上班很快50萬就還清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這裡?我畢業以後隨隨便便一年就能拿50萬!誰還稀罕做這種工作?”




“呵呵。”中年女人一聽,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兩聲,似乎是已經見過太多太過這樣自滿的年輕人,她看向黑色口罩男,一臉輕蔑道,“那要不然你回家吧?”




“你——”黑色口罩男頓時面紅耳赤,他怒氣衝衝起身就要向外走。




中年女人也不攔著,她低頭看了眼手機,用非常挑釁地口吻道:“走吧走吧!欠錢還不上而已,不就是‘爆通訊錄’嗎?不就是短信轟炸你所有親朋好友,讓你的父母、親戚、導員、同學還有身邊所有人知道你是個借網貸裝富二代的窮逼嗎?沒事,咱們可是985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完全可以畢業後年入百萬讓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驚掉大牙!”




此言一出,黑色口罩男疾走的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四肢不自控地顫抖了起來。




在座的各位年輕男女也紛紛露出有些窘迫的表情,用撓頭和摳手指緩解尷尬。




見在場的男男女女都萎了下去,中年女人這才接著道;“在座的各位之所以能坐在這裡,也不用氣餒,為什麼呢?因為你們也是經過後臺精挑細選的。說白了,那些欠了鉅債還不上的醜/逼/醜/吊們,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坐在這裡,懂嗎?




因為就算我們提供他們就業崗位又能怎麼樣?你們能靠美色和才華賺大老闆的錢,說不定還能被哪個混娛樂圈的老闆看中做個網紅或者帶貨主播之類的。但他們呢?他們就算直接去賣,你們覺得有人買嗎?




當然,肯定也有人買,畢竟這個世界什麼六九等的貨色都有,那種城中村裡面的廉價小店就是他們的歸宿,但他們要挨多少人捅才能還清欠款?”




此言一出,在場的年輕男女們剛剛還陰雨連綿的情緒瞬間變得撥雲見日。




連剛才的黑色口罩男也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而全程看戲的黎希蒂心中就一個想法: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puA,這阿嬤鞭子和糖的手段用得真好。




不一會兒,又有兩名陌生的壯漢進入房間,他們將這六人帶向樓頂的一間聚會廳外,每次只准一人入內,前人出來後才許後人進入,說是單獨面試,目的是考察情商和應變能力,以此決定每個人的最終去向。




黎希蒂排在第五個,前面男一女,每個人進去待個大約五分鐘就會出來,有人喜有人憂,還有人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很快就輪到黎希蒂進入房間,內部不大,乳膠牆、木地板、還有一排遮物不遮光的白窗簾。




房間內沒有傢俱,只有大門正前方擺著張木桌,桌前坐了個人,應該就是這次面試的考官。,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