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六七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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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妞瞬間懂了:“哦, 明白了,兩隊合作,更大機會雙贏, 是吧?”

老玩家點頭:“這確實是一種玩法, 我參加的另一場中也有這種類型的組隊, 但……”

“但什麼?”豹子不耐煩地問,“別磨磨唧唧的,有話直接說。”

老玩家道:“組內可以結盟, 其實組外也可以結盟, 甚至組外結盟其實更沒有利益衝突, 但是組內結盟更加方便, 而且組內可以裝假結盟實則背刺,組外也是一樣, 總而言之, 真真假假,到最後一切都不好說,你們看著辦。”

虎妞驚了:“好傢伙, 擱這兒演諜戰劇呢?幾個錢啊這麼賣力?”

老玩家笑著搖頭嘆氣道:“你們還是年輕, 沒上過班,別說幾萬塊的獎金了, 外面上班連你多拿百十塊的獎金都會有同事陰陽你,人就是這樣。”

“那咋整?”虎妞看向自己的搭檔細狗問, “怎麼搞?我的腦子不夠用了, 接下來只能靠你了。”

細狗白了眼虎妞, 沒說話。

老玩家則想了一下對眾人道:“不管之後到底是合作還是競爭,既然遊戲已經開始,大家不如先檢查一下C區, 熟悉一下任務環境,根據我之前的經驗,這裡的遊戲空間幾乎都有暗房,早早摸清活動區域的構造有助於小組賽之後的決賽階段衝刺更高的排名,找點事幹總比這樣乾站著強。”

眾人認為在理,便紛紛進入C區內查看。

黎希蒂找保安兼場控的肌肉男僕討了筆和紙,對C區做了一個簡單的戶型圖繪製。

陳北懶得參與,就讓保安找來輪椅,繼續恢復他那體弱多病的人設,撐著下巴瞭望窗外的風景。

過了會兒,許是風景看膩了,陳北歪頭問:“昨天晚上你說的那些真的假的?”

“什麼?”

“破瓜一個你不喜歡的人還弄傷了他。”

黎希蒂哪知道真的假的,隨口道:“那你呢?你說你11歲就和漂亮大姐姐的故事是真的嗎?”

“是我在問你話,你不要擅自岔開話題。”

“不清楚。”

“不清楚?”

“我腦袋有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黎希蒂淡定回覆道,“我能記起來的都是碎片,至於是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不好說,說不定只是我在電視上看到的某個鏡頭,我誤以為是我自己。”

“……”

“怎麼?你對我的過去這麼感興趣?”黎希蒂掃了眼陳北道,“如果你想從我這裡知道更多,就需要給我施加一定的刺激,你也看過電視劇,失憶的人需要刺激才能想起過去,比如你可以講一講關於我的那位姐姐或者妹妹的故事,說不定我能想起什麼你感興趣的內容。”

“……”陳北頓時深吸一口氣。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思忖片刻,最終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黎希蒂見他不樂意講,索性也就不再問。

半個小時後,一群人重新聚在一起,彙報各自發現的情況。

大腦門先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的這個區域好像特別難?”

細狗立刻附和道:“對,桑拿房、游泳池、淋浴間,這些全都是有水的地方,雖然泳池裡有游泳圈,但如果任務線索真的在水中,下水就會弄溼衣服,很麻煩。”

話癆立刻扭頭問老玩家:“應該沒有水中的任務吧?”

老玩家搖著頭:“之前我參與的副本沒有泳池,環境也沒有這個這麼高級,那個壓根沒有桑拿房和游泳館這些,這個我真不清楚。”

黎希蒂頓時掃了眼身後彷彿隔岸觀火的陳北。

“有功夫聊天,不如說說你們的收穫是什麼。”就在這時,豹子不耐煩地掃視著面前的眾人,他背靠牆而立,用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口吻問,“有誰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嗎?”

“她。”這時,老么伸手指向黎希蒂,“我看到她找管理要了筆和本子,一直在畫。”

豹子聞聲,徑直來到黎希蒂面前,在距離她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毫不客氣地伸手命令道:“給我。”

黎希蒂通過手繪已經記下了C區的大概地圖,即使沒了這張紙也無所謂,所以她大方地出示了自己繪製的戶型圖道:“我大概測繪了一下大部分區域地圖的數據,也記錄了所有實牆、虛牆和已知密室的位置,但泳池沒測,因為我不太會游泳,不想下水。”

旁人一聽黎希蒂竟然測得如此仔細,都想湊近看看那本戶型圖,可豹子卻直接從黎希蒂手中奪走了圖紙,塞入自己的口袋中,並用帶著幾分蔑視的目光向陳北投去一瞥,傲慢地笑著問:“某個娘炮沒意見吧?”

陳北只是面無表情地掃了眼豹子,輕蔑地勾起唇角,沒有出聲。

見陳北面對羞辱,兩次都不和豹子正面衝突,眾人有些失望,尤其是虎妞,沮喪到了極致。

畢竟在場人人都怕豹子,連個子最高的陳北都不能與他對抗,看來接下來的小組賽中大家都要被這個暴力男所挾持了。

之後,眾人又聊了些別的,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晚宴如期而至。

mC再一次攜肌肉男僕們帶著大量餐食登場,飯菜與昨晚幾乎一致,但許是餓了一天的關係,這一頓飯大家吃得格外迅速,桌上的肉食幾乎瞬間便被一掃而空,沒搶到肉的人只能將就地夾著蔬菜配米飯填飽肚子,而黎希蒂則在迅速吃掉三大碗米飯後,自然而然地順走了面前僅有的三板巧克力。

她將巧克力在懷中掰開,終於發現了這一餐晚宴眾人進食過快的原因——

同樣的塑料包裝,昨晚的巧克力拆開後是實心的,今天裡面多了一層塑料盒,巧克力的體積已不足昨晚的二分之一。

同理,雞湯也是如此。

昨晚是她一勺一勺喂陳北吃完了一盅菌子煲豬脊骨湯,吃到底時幾乎不剩什麼殘渣,而今天陳北吃完煲湯鍋底部有大量藥材碎渣和豬骨殘渣,這些不能吃的雜物幾乎佔據了砂鍋三分之一的空間。

顯然,遊戲官方在偷偷縮減總食量。

隨著遊戲越到後期,食物一定會越來越少,這60個人之間的競爭也必然會越來越激烈。

到時候別說做任務了,一旦人群發生哄搶食物的行為,恐怕連個人安全都難以得到保障。

隨著晚宴進入尾聲,mC再次帶著大量酒水到場。

聰明的人已經在剛才察覺到了宴會上食物的變化,不再去碰高度數的酒精,只喝一些低度數的雞尾酒過過癮,而大部分反應遲鈍的人依舊選擇豪飲烈酒,沉浸在烈酒帶來的虛幻快樂之中。

這時,虎妞主動湊過來找黎希蒂敬酒,並理所當然地在她身旁坐下,隨後立刻同陳北搭話道:“陳陳,你還上學呢是嗎?你多大呀?”

陳北答:“二十。”

黎希蒂撐著下巴在一旁一邊喝幾乎沒有度數的雞尾酒一邊腹誹:年輕就是好,不滿二十非說自己二十,遙想自己當年不滿十八也非說自己十八了,以至於被狠狠地罵了……

想到這裡,黎希蒂突然怔住了:誰不滿十八非說自己十八?又是誰被罵了?

她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可卻情不自禁地這樣去想,難不成這副身體的思維其實逐漸在和自己融為一體?

黎希蒂有些恐慌,便放下了酒杯,但又有些嘴饞,於是不一會兒又端起來接著喝。

“那你是大一?”虎妞接著問,“還是大二?你學什麼專業的?”

“你收收你的德行吧。”此時,坐在附近的細狗掃了眼虎妞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道,“你對他興趣這麼大,要不然你倆今晚睡一間算了?”

虎妞一聽,一臉讚許道:“那也行啊!只要他倆同意,我沒問題!”

說著,虎妞期待地望向黎希蒂,黎希蒂又側眸看向陳北。

陳北則故作矜持地清了一下嗓子,裝出一副小綿羊般乖巧害羞的模樣道:“不太好吧?”

“咋?看不上我?”虎妞瞧著陳北,故作生氣地問,“嫌棄姐?”

“媽的,有完沒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豹子發出不屑的唾棄聲,並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發出“嘭”一聲巨響,引來周圍一群人的圍觀。

細狗立刻“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抬頭給虎妞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離陳北遠一點,虎妞雖然貪戀陳北的美色,但又不想招惹豹子,只好怏怏地收回身子,戀戀不捨地離開了二人身邊。

因為豹子的威壓,那之後,C區沒有人再主動前來與黎希蒂和陳北搭話,老玩家和老么甚至開始刻意迴避他們。

陳北倒是不在意,反倒是一副看戲的表情道:“看來因為我的英俊瀟灑,你很難在組內組隊成功了。”

說著,他勾著酒杯舉到黎希蒂面前,眸眼裡微波瀲灩:“不跟我乾一杯?”

“呵。”黎希蒂懶得回話,她端起酒杯與陳北輕輕碰杯,望著他帶著幾分調笑的表情,面不改色道,“無所謂,小問題。”

兩人舉杯共飲,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之後又給彼此滿上,未曾察覺不遠處的廢物正撐著下巴盯著他們二人看。

“你也對那個娘炮感興趣?”豹子一邊大口大口喝酒,一邊頭也不回地問。

“那兩個人不是姐弟。”廢物道。

“廢話。”豹子冷笑,“出來混的,有幾個人嘴裡有真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廢物摸著下巴,像是一隻蟄伏在黑夜中的捕食者,牢牢地盯著黎希蒂看了半晌道,“我說我覺得那個女的和我是同類,你信嗎?”

豹子聞聲,眉頭一動,這才回眸掃了眼黎希蒂,隨後又端起酒杯:“你是在家裡蹲太久,快瞎了。”

·

這一晚酒局落幕後,不少人已經開始尋覓隊友,而黎希蒂和陳北無人問津,索性直接回房。

陳北先去衛生間洗漱,黎希蒂則站在露臺上眺望遠處的風景。

這家店位於城郊,但交通便利,是市政規劃高新計劃區房地產開發項目的第五期,目前整片區域還在建設中,不過綠化項目已經提前做好,旁邊就是佔地面積足足1800畝的溼地公園,夜深人靜時,溼地公園宛若一片原始森林,讓這棟高樓彷彿佇立於無人的秘境中,夜風都多了幾分荒涼。

不一會兒,陳北出來,對著露臺丟了句:“該你了。”

黎希蒂轉身要去洗漱,一進臥室,正對上陳北□□抱著水瓶豪飲的姿態。

她倒不是想亂看,但好奇的本能還是讓她下意識向下看了一眼。

該說不說,這傢伙除了人品,其他都長挺好。

黎希蒂收回視線進入浴室沖涼,因為擔心突然熄燈斷電,她衝了不到三分鐘就關了水,但緊趕慢趕還是在頭髮吹到一半時迎來了斷電,她只得用乾毛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離開浴室。

等回到床邊坐下不一會兒,走廊上便傳來了若有似無的音樂聲。

仔細聽,是鋼琴曲。

琴鍵的節奏極快,聽得人頭暈目眩,但這個曲調極有特色,她很熟悉。

是《野蜂飛舞》。

大部分人對這首歌的瞭解來自於《海上鋼琴師》中男主角1900精彩的演繹,但這首歌同時也是歌劇《薩旦王的故事》中的插曲。

在黎希蒂的意識中,身為中年人的“他”出生在一個經濟水平偏上游的中產家庭中,在他們家破產之前,父親有自己的生意,母親在年輕富饒的時候也是一位非常有藝術品位的高雅女性,她是歌劇和古典音樂愛好者,有長達十五年的小提琴學習史,經常帶著自己去看歌劇,其中就有俄國的《薩旦王的故事》。

這部歌劇的內容和灰姑娘有點像,講的是三姐妹的故事——

大姐和二姐驕奢淫逸,從小到大都在欺負三妹,還經常幻想能夠成為王子的妻子。

但薩旦王卻娶了三妹,還將大姐和二姐變成宮中的僕人。

後來,國王外出征戰,三妹懷孕產子,大姐和二姐懷恨在心,就給國王寄信說三妹生下了怪物。

國王聽信讒言,立刻下旨將皇后母子裝進木桶投入大海。

這個木桶被投入大海後並沒有沉下去,而是漂到一個孤島上,王后母子死裡逃生,在這裡相依為命。

後來,王子長大,有一天救了一隻被兀鷹襲擊的天鵝,天鵝變成美麗的公主,幫助王子洗刷冤屈。

……

這個故事雖然玄幻,但完美地契合了“嫉妒之鬼”的主題,想必這個故事必然和她所在的任務劇情有關。

曲子演奏完畢,世界歸於一片寧靜。

黎希蒂以為今晚的“鬧鬼”已經結束,便低下頭迅速用乾毛巾擦著頭髮,打算擦個差不多就睡覺。

直到——

“啊——!!!”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女子驚恐至極的尖叫聲。

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劃破死寂的黑夜,將迷迷糊糊的陳北一下子從夢鄉中嚇醒了過來,他猛地從床上彈起,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撲到黎希蒂身上,從後背方向死死地摟住黎希蒂的脖子。

黎希蒂就像是一隻突然被大猴子鎖喉的小猴子,被陳北的胳膊勒得差點斷氣,忙轉過身一邊安撫陳北一邊換了個正面的姿勢與他擁抱,並不斷地拍著他的後背像哄孩子一般地寬慰他道:“沒事沒事,遊戲罷了……”

然而,陳北還來不及消化這份驚恐,緊接著,二人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咯嗒”、“咯嗒”。

那腳步聲很沉重,像是拖著什麼東西似的,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兩人意識到,那雙腳好像正緩緩向他們房間的方向走來。

“咯嗒”、“咯嗒”。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那聲音彷彿就在耳邊時,忽然停了下來。

黎希蒂明白,有什麼東西,就和現在的他們僅一門之隔。

但她並不害怕,因為無論外面的妖魔鬼怪是什麼扮相,可一想到其實是工作人員的演繹,而她懷中正捏著他們老闆的“小命”,一切恐懼都煙消雲散。

然而,陳北受到的驚嚇卻比黎希蒂想象中要誇張。

兩人胸膛相貼時,黎希蒂發現陳北的心臟跳得飛快,比她跑完半馬時還要誇張。

黎希蒂不由得摸了摸陳北的後腦勺,輕輕順著他的頭髮,在他耳邊小聲道:“你這麼想,外面的妖魔鬼怪其實是你的員工,你負責給他們發工資,你還會害怕嗎?”

可是,這樣的安撫還未奏效,那東西又開始接著嚇人了。

只聽房門的方向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

“咚咚”。

黎希娣能感受到隨著房門被敲響時空氣中帶來的震動,似乎敲門的那玩意並不是人類的手指,而是魔鬼的指甲,且那種聽感黎希蒂很熟悉,彷彿不久之前她才剛聽過……

黎希蒂思忖片刻,便有了答案。

木毒鬼。

是木毒鬼的指甲。

在木鬥村的數個夜晚,那個在幻覺中覬覦自己皮囊的木毒鬼所發出的聲音就是這樣的。

等等,為什麼劇本殺遊戲npC會發出自己幻覺中的聲音呢?

還是說,她恰好在此刻產生了幻覺?

門外的妖魔鬼怪依舊在一下一下地叩著門,那聲音不大,卻在漆黑中是那麼的刺耳清晰。

黎希娣不再做聲,她閉著眼休息,抱緊陳北,靜等那東西離開。

外面的傢伙待了會兒,似乎是意識到黎希蒂不會開門,於是選擇了張口——

“這個故事,和我們之間的故事,相似嗎?”

是個女孩的聲音,音色很稚嫩,看來npC演員的年齡並不大。

又或者,是她幻覺的年齡不大。

黎希蒂不理會對方的提問,繼續閉著眼睛。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沒關係,因為我明白,你害怕我,更害怕面對真相。”

黎希蒂依舊不說話,還輕輕地拍著陳北的後背,安撫他的恐懼。

“你終將會承擔你的行為帶來的後果,【嗶——】。”

在聽到【嗶——】聲的那一剎那,黎希蒂的手瞬間僵在了空中,雞皮疙瘩頃刻間爬滿了全身。

因為她意識到,自己此刻耳邊的一切並不是這間密室的遊戲,而是自身的幻覺。

可是,五官所感受到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她已經無法分清眼下的一切到底有多少是遊戲、多少是幻覺,哪怕是向來從容鎮定的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選擇以不變應萬變。

見黎希蒂仍然沒有行動,那聲音輕蔑一笑,緊接著,唱起了一首詭異的歌——

“你看著我呀……你看著我呀……你看這紅色的楓葉……那是火光中的媽媽……媽媽她回不來了……媽媽她回不來了…… 媽媽她被害死啦……被誰害死啦……”

那女聲先是甜美可愛,可隨著歌謠進入高/潮,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嘶啞而尖銳,像是個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怪物,正在緩緩褪去人類的皮囊,露出真實可怖的面目,隔著門在對黎希娣唱著魔鬼的歌。

黎希蒂只能死死地閉著眼睛,無論身體感覺到了什麼,都告訴自己這一切是假的,不能給出任何反應。

直到那聲音唱完歌曲,又等了會兒,見房間中的二人仍無反應,才緩慢地拖著沉重的腳步聲慢慢遠去。

待那聲音徹底消失,黎希蒂才瞬間如釋重負,匆忙仰頭檢查懷中陳北的情況。

夜色太濃,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捧著陳北的臉,去感受他的呼吸問:“還好嗎?”

陳北的聲音比她想象中冷靜多了,似乎從害怕到不怕過度只用了一瞬,他答:“嗯,我好多了。”

“那就好。”黎希蒂雖然有些好奇為什麼陳北的狀態轉變得如此迅速,但又懶得多問,於是拍了拍他的後背道,“不怕了就好,看來npC已經走了,睡覺吧。”

陳北:“嗯。”

因為剛剛的神經過於緊繃,黎希蒂的腦袋捱到枕頭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

黎希蒂這一覺睡得不太好。

因為她感覺自己沒睡多久就被手環震醒。

早上十點整,管家又要訓話。

收拾好自己拉開門的那一瞬間,黎希蒂聞到了淡淡的鐵鏽味。

她低頭看著走廊的地板,純黑色的大理石光亮乾淨,棕紅色花紋牆紙優雅而神秘,但在踢腳線和大理石接縫的地方隱約能看到一丁點水漬。

黎希蒂蹲下身子,用手中的餐巾紙擦了些,發現是紅色的液體,裡面夾著幾粒米白色的碎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但顯然,昨晚應該是有扮鬼的npC出現在這裡過,只是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又什麼時候和自己的幻覺交疊在一起的,她一概不知。

黎希蒂將包著碎屑的衛生紙塞入口袋裡,加快腳步來到聚會廳。

今天按時到場的僕人只有13名,mC似乎早料到了這種情況,他給及時前來的僕人們每人發了一個信封,並道:“這是獎勵你們身為僕人盡職盡責為主人賣命的道具,它能夠指引你們的主人走出目前所面對的困境,是否要將它的存在告訴旁人是你們的權利,明天記得繼續準時到來,只要到場人數依舊不足一半,還會有更多的信息。”

說完,mC離開,黎希蒂拆開信封查看,只見上面寫著兩個字:俄國。

顯然,這封信所指引的方向和黎希蒂昨晚的想法不謀而合,《野蜂紛飛》所指向的並非《海上鋼琴師》,而是俄國歌劇《薩旦王的故事》。

這時,一名僕人說話了:“大家聽我說一下。”

眾人頓時抬頭。

“我希望大家不要把今天收到信封的事告訴任何隊友之外的外人,哪怕是跟你聯盟的人,因為你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事後賣了你,對吧?”那名僕人道,“而且如果明天有人按時參加早訓,也不要告訴他們今天我們收到了信封,他們知道的越少對我們越有利,你們同意我的說法嗎?”

眾人點頭,都明白此人的意思。

少一個人知道線索,他們就多一天找到答案的機會。

於是,看完信上的內容後,眾人紛紛將信封撕了丟進垃圾桶,就各忙各的事去了。

黎希蒂本想去C區找線索,可是她起太早實在困得厲害,又覺得回房補覺還要換衣服太麻煩,就找了個陽光正好的位置坐下,趴下小憩。

睡了大概兩個小時,中午十二點,補覺成功的黎希蒂起身去C區尋找線索,卻換來了老么時不時的捂嘴偷笑。

早一步來到現場蒐證的虎妞見老么笑,回頭看了一眼黎希蒂,被嚇了一跳,忙問:“陳陳姐姐,你,你,你的臉怎麼了?”

黎希蒂側頭看向一旁的鏡子,這才發現自己臉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個紅色的圓圈——竟然有人趁著她睡著時用水彩筆在她臉上畫丁老頭!

黎希蒂頓感無語,轉身進入盥洗室洗了把臉,這才發現對方用的不是普通的水性馬克筆,而是極難被清理的油性記號筆。

“你沒事吧?”就在這時,虎妞走了進來,上前檢查了一下黎希蒂的臉,頓時氣憤道,“哪個缺德的王八蛋在一個女孩子臉上用記號筆畫這老些玩意?你怎麼會弄上這些?陳陳呢?你沒和陳陳在一起嗎?這該不會是陳陳畫的吧?”

“不是他。”黎希蒂隨口胡說道,“早上我餓了,出來想找點吃的,沒找到,在那邊窗口趴著就休息了半個小時,臉就變成這樣了。”

虎妞一聽,算了一下時間問:“那你參加早會了嗎?”

黎希蒂不記得在早會中見到過虎妞,遂答:“我起來晚了,過來的時候他們都散了。”

“嘿嘿,其實我也沒有。”虎妞笑,“你說這mC是不是有病?晚上四點才睡,十二點起床都已經夠早了,今早居然十點多就讓人起床,瘋了吧?我平時上班都沒有早上十點起過床!真以為姐是來當僕人的啊?我就沒起。”

“我也是。”黎希蒂裝模作樣地嘆氣,“陳陳膽小,晚上鬧鬼的時候又哭又鬧,我五點多天亮才睡著,哪有功夫起那麼早。”

一聽陳北怕鬼,虎妞眼底的愛心和保護欲都快噴射出來了:“什麼?陳陳怕鬼?唉呀媽呀,這孩子也太可愛了!你這個做姐姐的可千萬看緊點,這傻小子可別被哪個壞女人拐跑了!”

黎希蒂頓時腹誹:傻小子?你可愛的傻小子已經夠壞了,上哪找比他還壞的女人,還能拐跑他?

於是她無奈地應了聲:“知道了,不會的。”, ,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