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我和甚爾的生活不需要太多的眼睛。




至於髒活累活，需要殺人放火蒐羅情報的活計……我是個千手，早已經習慣自己做了。




78.




但是甚爾卻不開心。




明明我們兩個已經商量好了騙禪院家的投資，他還是心情低落，為什麼？




79.




“我在為自己痛失領導的位置哀悼。”




他說：“作為少爺的兄長，我明明可以做一個什麼都不幹的關係戶……”




“從小選在身邊的侍衛可是跟後來投靠的不同的，他們在交到你手上之前，自然而然都被教好了。家臣麼，你對他們做什麼都不會引發異議……哪怕以後跑路，估計也會跟著你走。”




我說：“不是這個原因吧？”




然而甚爾他依然自顧自的說道：“到時候你把他們都送進電子廠裡打工，他們也會心甘情願把工資上交給你……”




“真有這麼傻嗎？”我問，忽而又意識到不對，“不要岔開話題！”




80.




“你會後悔的。”




甚爾對我說道：“你會後悔選擇了我。”




81.




甚爾覺得我去了學堂以後，最終會以有他這麼個兄長為恥。




我告訴他錯了，那些人會為瞧不起甚爾感到後悔，我根本不在乎在禪院家究竟有沒有同齡朋友。




82.




上學第一天我就因為和同學打架被勒令休學一週。




我打了三個對甚爾出言不遜的人，起初他們只是想和我搭話，問我有一個天與咒縛的兄弟是有多麼恥辱。




老師將我們分開的時候，我已經將他們的鼻子都打出了血。




83.




其實我可以不讓任何人發現。




但我故意在眾目睽睽下這樣做。




從此以後不會有人再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84.




衣領上的血像是點點梅花，甚爾幫我擦臉的時候神情非常複雜，直到將我的臉完全擦乾淨以後，沒發現任何的傷口，才鬆了口氣。




“這有什麼必要嗎？”




85.




我猜他是完全不知道那人是怎麼說的。




“狗哪怕給老虎和獅子當奶媽，也只是狗。等老虎獅子長大了，就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




86.




所以甚爾的悵然是這樣來的。




我恍然大悟。




在甚爾抽身拎毛巾的時候，拉住他的手臂，鄭重地說道：“我堅信甚爾有著出眾的才華，只是你不被當前的價值觀認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容許別人否定你。畢竟我們兩個是兄弟，有著不可分割的羈絆……”




87.




我原本以為甚爾聽了會動容。




誰知他將毛巾放進水裡，面無表情地說道：“那我和甚一還是兄弟呢。”




88.




……




怎會？




明明柱間大哥每回跟扉間哥說這種話，扉間哥都會感動得稀里嘩啦，無論什麼離譜的要求都會考慮甚至答應。




據我所知，無論怎樣冷血無情的人，只要沾上了‘兄弟’二字，都會被打動，哪怕是冷麵修羅如宇智波斑都不例外。




為什麼對甚爾就根本不管用？




89.




不過我們兩個人從此還是擠在同一個房間睡覺。




哪怕院子裡的其他房間還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