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玖遠 作品

30.Chapter 30





白聞賦將她抱坐在床邊上,低下身子幫她穿上這雙小皮鞋。她腳太小,又白白淨淨的,怎麼看都有點俏皮,穿鞋前他提起她的小腳親了下,葉芸羞澀地撇開眼。




等她穿著新鞋踩在地上時,剛才的羞澀蕩然無存,整個人又變得神采煥發。




葉芸回到自己房裡收拾了一番,換了身衣來搭配這雙新鞋,而後坐在窗邊拿起梳子。




白聞賦推門而入,走到葉芸身後,拿過她手上的梳子,指尖穿過她的髮絲,將她柔順的長髮攏到身後,幫她梳頭。




葉芸雙手放在身前,透過那面掛在窗戶上的圓鏡看他,他的每個動作都浸著溫柔,是葉芸從未感受過的寵愛。




她出聲問他:“這把梳子是我生日那天,你給我的嗎?”




“不然呢,你以為誰給你的?”




“我以為是媽,第二天我還問她來著,你那晚不是不在家嗎?”




白聞賦撫著她的髮尾:“我回來過一趟。”




“你是......怎麼能記得我的生日?”




白聞賦抬起視線,對上鏡子裡那雙澄如清泉的眼,目光糾葛纏繞,葉芸突然想了起來。




唯一一次談論到她的生日,是她剛來白家時,原本計劃和聞斌領證,因為生日沒到,只能推後。那次他們三人坐在桌上商量日子,白聞賦獨自坐在門口,沒有參與討論,瞧著心不在焉、事不關己的模樣,卻在那天記下了她的生日。




四目相對時,他眼裡遊蕩著深埋已久的潮湧,葉芸頃刻便讀懂了他的沉默。她倉皇地落下眼簾,心口被熾熱的浪潮一波波衝擊著,久久無法平靜。




他的手臂從後面環繞住她,將她翻了過來,握住她的腿根。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場景,只是在白天,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鋒銳的輪廓,他覆了上來,勾纏圍剿,葉芸被他吻得顫顫巍巍。




夜色被剝離,染上日的瑩白。扣上的衣復又落下肩,紅痕消散,白嫩的底色透了出來,羸弱的模樣瞬間激起男人暴戾的一面。他們再次成為風箏與放線人,他拉扯、懸空、再倏地收緊。她被籠進雲霧裡,失去平衡,不停下墜、失控。落入大海,起伏跌宕,被潮水淹沒。




他低頭吮吻著她的頸,意亂情迷之時,咬住她脖子上細嫩的血管,手掌推進,捻壓。




刺痛和快意同時而至,她的心臟被掀翻,靈魂離體,直到窒息,他把她從海里撈出,用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方式將她推入雲海。




他的襯衫被她緊緊攥著,葉芸軟在白聞賦的懷中,對他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歸屬感。




白聞賦垂下眸來看她,她的眸子裡已是春水漾動。




他不在她身邊,也總有法子讓她惦記他。




......




早上,葉芸同白聞賦一道出門,她沒為了避嫌跟他分開走,他回身關門的時候,她就安安靜靜等在一邊,眼尾暈著一抹豔色,軟綿似絮。




鎖好門兩人並肩往樓道走,方麗珍同王家媳婦正好從樓上下來。葉芸瞥開眼神,本不想打照面,平白惹來別人議論。偏偏方麗珍直勾勾地瞧著葉芸,朝她露出笑容。




葉芸只能對上她的視線,叫了聲:“方姨早啊。”




方麗珍的目光從她和白聞賦身上過了一遍,對葉芸道:“我昨天去了趟裁縫店,沒見到你,你一直在家的?”




葉芸掃了眼白聞賦,羞赧地“嗯”了聲。




白聞賦神色如常,對面前兩人點了下頭,轉身帶著葉芸離開了。




方麗珍身邊那王家的媳婦驚色道:“真是稀奇事兒了,白家老大竟然主動跟我們打招呼,住這樓裡這麼多年他也沒正眼瞧過咱。”




方麗珍眼裡溢出諱莫如深的笑:“他沒有在正眼瞧你,他只是在顧及身邊人的情面。”




“你這說的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下次葉裁縫不在,你要是單獨碰上他,你看他會不會搭理你。”




......




兩天沒來店裡,說起來是身體不適,真實原因到底是讓葉芸心虛,怕給張裁縫瞧見,還沒走到裁縫店門口,便對白聞賦說:“到這就行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最快得一個月,這次要跑的地方多。”




白聞賦的眼裡沉著細碎的光,單這樣注視著葉芸,她心裡面便升起異樣的感覺來,早上的畫面揮之不去,太過羞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匆匆忙地對他說:“那你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