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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有祖傳的頭鐵,砸不死人,就算是再無厘頭的搞笑漫畫也不可能天天盯著她一個路人砸。




況且,在白鳥澤她也不知道能呆多久,或許是一個星期後,或許是幾個月後,就會突如其來地被父母通知要轉學去另外一個城市。




“我不會做出一樣懦弱的選擇的。”




白布回答,他沒有一點安慰人的語氣,而是徹底而又堅定的反駁。




此時此刻,下課鈴聲響起,望月佑子正好將最後一張紙片粘在成品上。




像逃似的站起身,她沒有回答白布的話:“很感謝今天白布同學收留我,等會兒排球部見,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望月佑子起身離開,匯入下課的人流之中。




但被說穿心事的感覺並不好受。




相比於不太會說話和喜歡看樂子的前輩,這個和她同年級、鋒芒內斂的二傳手反而是最難應付的人。




白布賢二郎能輕而易舉地看穿她的外殼,又毫不留情面地戳破它。




這種感覺很不好。




去活動室換運動服的時候,望月佑子又碰上了同樣去社團的白布賢二郎。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互相打招呼,一前一後地向排球部走去。




白布賢二郎先一步進了排球館。




經歷了中午那場小風波後,針對國三生的試訓已經開始,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鷲匠教練鏗鏘有力的訓人聲。




抬手掀開網簾,望月佑子後一步進入排球館。




也就是一隻腳邁入排球館的同時。




被高拋而起的排球恰好被打偏了軌道,猶如一支箭矢般向她面門筆直飛來。




這個距離、這個速度,完全來不及避開!




可在旋轉著球面的即將觸碰到她的鼻尖那個瞬間,不同於球體的破空之聲,耳側響起排球鞋在木質地板摩擦的聲音。




有人從身側向她直線奔來,強行用手臂擋在她與飛來的排球之間。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望月佑子來不及側頭看是誰。




但眼前能清晰地看到在空中晃動的棕色髮絲,以及那隻手上還來不及擦洗,專屬於手工課的水筆痕跡。




球面觸擊到手臂,砰地彈了回去,軟綿綿地在地板上滾動。在白布賢二郎站在她的身旁,側眸望了她一眼。




“我不覺得一直躲在後面是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他的語氣依舊平淡。




但這份平淡之下,卻有著值得挖掘,更為磅礴的力量。




“現在國三的打球準頭怎麼那麼差。”




在確認望月佑子沒事後,白布一邊揉轉著略有紅腫的手腕,一邊用無奈的語氣抱怨著。




望月佑子怔怔地盯著白布的背影,在這後面排球部裡喧鬧的聲音,一句都沒有聽見。




白布賢二郎看穿了她多年來精心打造的外殼,毫不留情地戳穿外殼下脆弱、懦弱的那個小人。




然後又以毫不在意的態度,輕輕拉起了那個習慣迴避的人。




她似乎明白,這個過分平靜、內斂鋒芒的同班同學真正想要表達什麼了——




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




哪怕笨拙、哪怕緩慢。




都不要後退,要堅定地站起來,不能止步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