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差東風

 幾件破舊的衣物也隨意地丟棄在地上，上面還沾染著斑駁的血跡，

 曾經擺放整齊的桌椅如今七零八落，有的斷了腿，有的翻倒在地，上面佈滿了刀砍斧鑿的痕跡。

 原本掛在牆上的農具也不知所蹤，只留下幾個孤零零的釘子。

 角落裡，一隻破舊的籮筐傾倒著，裡面的東西被掏空。

 旁邊還有一些被踩踏得不成樣子的蔬菜葉子，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齊大壯看著自己家場景尷尬一笑，裝作不經意。

 “上次馬匪來弄的，想著他們還要來，也就沒收拾。”

 趙劍心內心情緒複雜，張大彪也不好受。

 只見齊大壯將兩根手指頭含在嘴邊，用力一吹，一聲嘹亮的口號隨即響起。

 過了好一會兒，他家的地窖裡才傳來一陣響動。

 一箇中年女子從地窖裡走了出來，頭上裹著包頭巾，看起來和齊大壯的年歲差不多，皮膚黝黑，身材厚實，應該是他媳婦。

 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俊俏的姑娘，長得水靈靈的。

 雖是農村人的打扮，可趙劍心一眼就瞧出來了，這姑娘皮膚白皙，和普通農村人很不一樣。

 而且走起路來步伐稍稍有些收斂，這顯然是以前那種封建朝廷貴族子弟家裡的教養。

 趙劍心心中也十分好奇，這麼一位女子怎麼會藏在齊大壯家的地窖裡。

 不過他倒是沒多問，也不想在這剛到人家家裡的時候就問出這種讓人覺得別有用心的問題。

 齊大壯連忙向自家老婆介紹道：

 “婆娘，這位是趙劍心，這位是張大彪，你叫隊長就行了。

 去準備一些糧食，今天做些好菜好飯。”

 齊大壯老婆點了點頭，不過在掃視了一眼頗為龐大的隊伍數量後，目光中又多了一些惆悵，但她咬咬牙也沒說什麼，快步地走開了。

 身後那個姑娘緊緊地拽著齊大壯老婆的衣角。

 自始至終都沒敢多看這些男人一眼，想來也是被這亂世之中的陌生人給嚇怕了。

 趙劍心和張大彪等人就跟著齊大壯來到他家屋裡，點著一盞煤油燈，屋裡的光也就比外邊漆黑的天色稍稍亮堂了一點點。

 齊大壯憨憨地一笑，示意幾個長官們先坐在炕上。

 然後他又不知從哪裡搬來了一張小木桌，撓著頭，臉上滿是不好意思。

 “本來是想拿些好酒來招待一下，

 可家裡最後那點玩意兒，前幾天都被那群狗日的麻匪給劫走了。

 現在有的也只有白水，也只能請隊長們先湊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