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江湖不是打打殺殺

 刀氣對撞，同樣是以真氣灌注於刀身，但本質上兩個人的刀氣又有極大的不同，楊仝是單純的真氣，而蘇顯仙卻是水屬性真氣。

 楊仝此生第一次見到有人竟然如此用刀，感覺到匪夷所思的同時也心生懼意，因為他做不到！

 與其說是在端陽城聲名鵲起的蘇仙向他這個刀法大家請教，倒不如說是他楊仝從這一戰之中受益匪淺。

 勝負已定，楊仝的刀氣被蘇顯仙的水刀勢如破竹一般摧毀，如同泰山壓頂寸寸崩碎。

 眼看著年輕人的下一招已經蓄勢待發，楊仝連忙飛身退出三丈多遠，聲音急切說道：“蘇仙，可以了，老夫認輸了！”

 蘇顯仙仍盯著楊仝並未全部收入刀鞘的長刀，目光中仍有些防備，因為他知道，楊仝刀法的精髓不在於出刀，而在於收刀。

 楊仝出刀時所形成刀幕仍在，這就是楊仝與人對敵時先以守待攻，而非以守代攻，當收刀時，刀氣才開始釋放，蘇顯仙看得很清楚，楊仝應該一共有十八道刀氣，最兇狠的殺招並沒有使用出來。

 所以楊代突然承認輸了，這讓蘇顯仙並不能馬上就放下防備，認為楊仝也許是緩兵之計。

 混江湖不能太江湖氣，但也不能對待任何人都是赤子之心以誠相待，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楊仝混了一輩子的江湖何等的狡猾精明，察覺到對面年輕人的戒備，似乎下一道水刀隨時都會迅猛發出，然後他便好像是在證明自己一樣，舉起左手，以右手將長刀緩緩入鞘，之前他以全力佈置的刀幕瞬間冰消瓦解。

 蘇顯仙這才緩緩停下了大道五行訣生生不息的功法運轉，衝著楊仝抱拳笑道：“前輩，你的真正殺招還未出，怎麼就認輸了？”

 楊仝苦笑道：“蘇老弟，說起來慚愧，老夫練刀數十年，自認為刀法雖然還未登峰造極，但在整個西涼也可進入前十，但有一句話說得好，江山易老，如今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還有一句話說得好，活到老學到老，今天老夫便學到了，蘇老弟，你的刀法到底師出何人？”

 蘇顯仙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楊老前輩，你不是已經知道我會用九轉幻刀了嗎？”

 “你真是刀聖麻老前輩的弟子？可是……刀聖他老人家已經數十年沒有出現在江湖上了啊？請問蘇老弟刀聖他老人家到底隱居於哪處深山？”

 蘇顯仙笑了笑，露出一個無可奉告的表情，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楊老前輩的刀法確實是令晚輩大開眼界，以前在一本刀譜上見過一種拔刀斬，與人對敵只需要一招而已，而楊老前輩卻是以拔刀蓄勢，以收刀成就攻勢，這算是另闢蹊徑了吧？”

 楊仝有點自豪地笑了笑，說道：“拔刀，其奧義在於快，出刀越快，就越是能發揮出唯快不破的宗旨，而收刀，在於慢，這一點，是我用了二十年時間悟出來的，如果蘇老弟感興趣，老夫倒是樂意把收刀術的口訣交給你，但是以蘇老弟刀法的天賦，恐怕是不太看得上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楊仝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個很小的冊子遞向蘇顯仙。

 蘇顯仙也沒有客氣，收下小冊子之後向楊仝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