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喜歡就繼續在一起。

不喜

白明霽頓了頓,就再找吧。

不過,應該很難再找到這樣令她滿意的皮相.....

說完人也輕鬆了,伸頭縮頭一刀,等著對方的回答。

大清早的,睡到了日曬三竿,晏長陵卻覺得自個兒昨夜那股暈厥感似乎又犯了,盯著小娘子微微轉動的眼睛,人突然飄了起來。越飄越高,很不真實。

他耗費了心思籌謀了許久,還未來得及施展,竟如此成功,滋味兒自然很舒坦,難免又有一種上不上下不下,憋著的難受。可這種感受,完全可以忽略。

抿了抿唇,把那股燒得腦子有些飄飄然的驕傲壓了下去,小娘子的眼光著實不錯,這樣的抬舉很難不讓他端起自個兒的矜貴,正色道:“關於此事,我正要與娘子.....‘慢慢細說’幾個字還沒說出來,素商忽然從外進來,面色著急地走到白明霽跟前,“娘....

意識到有旁人在,瞅了一眼晏長陵,嘴裡的話似乎不方便說。

白明霽猜到了是什麼事,上回知道白明槿見了裴潺後,終歸還是不放心,這幾日一直讓素商盯著白明槿。如今素商回來,莫不是又去見人家了。

心思說收就收。

對面的晏長陵眼看著小娘子臉上的漣漪一瞬消失不見,眉頭擰了擰,起身便往外走,走到了一半了,似乎終於想起了他這個人,回頭詫詫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我先忙一陣,不著急,夫君慢慢考慮。說完轉過身往外走,一面問素商,“她出去了?”

素商點頭,“昨日傍晚二娘子又去典當把自個兒的首飾當了,一如既往地換成了紙,可當時忘記了買墨,今兒一早,便又去出去了一趟,好巧不巧在鋪子裡遇上了裴大....白明霽一聽到裴大人,腦子就炸,“他待她如何了?”腳步匆匆地處了院子,早把剛表白的那人拋在了腦後。人都走了,晏長陵還抬著頭,望向她消失的地方。

半晌才回神。

輕嘶一聲,舌尖頂了一下腮。

這.....怎麼回事?

嗯,點了一團火,拋在了他身上,等把他燃起來了,自己又跑了,這回那股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勁兒愈發濃烈了。他曼長陵還從未這麼被人吊著過。

白府是吧?

橫豎他今日有空。

小娘子走哪兒,他就去哪兒。

周清光已被他打發走了,自己起身去換了一身衣裳。

選了一件青色的寬袖圓領長衫,腰間配上玉佩,髮絲梳理得一絲不苟,打扮得一派風流倜儻,誰知一出來,卻看到了沈康,拱手同他道:“指揮,出命案了。”晏長陵:..

“怎麼成日裡死人,誰又死了?”

做他們這行的,不就是每天都會聽到死人,沈康垂頭稟報:“錢家大公子。”

晏長陵頓了頓,突然一愣,問:“誰?”

錢家大公子,不是昨日才辦了滿月酒?

沈康知道他意外,又票了一回,

“錢大公子錢茂,今晨被其夫人發現死在了書房,人都已經硬了。”

還真是他。

晏長陵恍惚了一陣。

昨日自己還曾羨慕他那一臉為人父的幸福之態,隔了一日,竟就死了。

這類高官家裡的案子,就憑衙門那王詹的德行,定不敢接,且但凡有點地位的大戶,也信不過他衙門,晏長陵問:“大理寺接了案?”案子確實是打算送到大理寺,沈康道:“錢首輔說,指揮昨日正好在場,查起來,比大理寺更方便。晏長陵:.....

他去吃個喜酒,還有錯了?

沈康隨後又掏出了一封信函,

“錢首輔派人讓小的帶給指揮,說懇請指揮,定要為他家大公子討回公道。

領了個指揮使的缺,還真把他當指揮使用了。

白明霽出門後便同素商上了馬車。

對於這位白家的二娘子,素商不敢有所隱瞞,把早上發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訴了白明霽。

早上白明槿先到的筆墨鋪子,挑好了筆墨,快結賬時,裴潺才進來,並沒有注意到白明槿,站在她身旁,抬頭喚了一聲老闆,“還是之前一樣的墨錠。老闆諾了一聲,忙把東西奉上。

接了墨錠,裴潺付了銀子轉身便往外走,白明槿這才回過神,趕緊追了出去,在鋪子外喚住了前方的人,“裴,裴公子。”裴潺頓了頓才停下腳步。

這些年世人要麼叫他裴閻王,要麼就是裴侍郎,裴大人,‘裴公子’三個字倒是很久沒有聽到了,回頭看著跟前緊張得手指頭都要快絞成結的姑娘,認出來了。白家的二娘子。

叫什麼,他不知道。

那日弔喪時,她曾追出來,送了他一個香囊,說是白府的答謝禮。

行房內呆久了,身上的味兒難去,覺得那香囊的味道清冽,並不濃郁,隨手掛在了腰上,今日也還在。“有何事?”不知道她叫住自己是何緣故。

誰知這話說完,對面的姑娘愈發緊張了,磕磕碰碰‘我’了半天,也沒找出一句可以說出來的理由,倒是把自己的臉憋成了豬肝。他如今已有二十五六,並非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姑娘的心思還是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