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 作品

第八十章 我們可以是同盟

「嫂子。」虞幸俯身,雙手撐上床沿,將額頭抵在了明珠肩上,忽然跟被感動到了一樣,帶著鼻音撒嬌,「你也這麼縱容我,我在外面都沒有遇到對我這麼好的人。



縱容……明珠一愣。

虞幸的呼吸打在明珠的皮膚上,她下意識抬手,將手指***虞幸後腦的頭髮裡,然後才意識到,這不是對她予取予求的方宵,而是隻見了第一面的弟弟。

他好像並不陰沉內向,也不對陌生人充滿警惕和排斥。

她在方宵口中聽到的對方幸的形容都已經過時了,少年人出去歷練了一圈再回來,沒人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方幸。」明珠猶豫了一下,才喃喃道,「如果我很討你喜歡,你會對我好嗎?」

虞幸抬頭,手穿過明珠的膝窩,將她輕輕捧到了床中央,自己也將一條腿屈起抵在了床上:「如果嫂子對我好的話,我也會對嫂子好的。」

他俯身,沒有觸碰她,而是一指勾起了明珠腳腕邊蜿蜒的鎖鏈,聽著帶動出的清脆碰撞聲,將細細的鎖鏈纏在指尖把玩。

「那……」明珠看著這明顯不像新手的撩撥動作,默默地吸了口氣,「第一次的話……不如對嫂子溫柔一點?待會兒你和你哥還要談事情吧?不好太累了。」

「好啊,要怎麼做,都聽嫂子的。」虞幸瞭然地放下鎖鏈,「第一步,做什麼?」

明珠如水般的眸子浮起一層薄薄水霧,她伸手解開了虞幸襯衣的第二顆釦子,小聲道:「先親親我吧。」

「哦?」虞幸伸手,「是親這裡——」

他捏住明珠的下巴,手指捻著明珠的嘴唇,然後目光偏移,手指跟著滑落,在她脖子上停下:「還是這裡,亦或者……」

他湊近,鼻尖碰到了明珠紅起來的耳垂,輕蹭了蹭:「這裡?」

「你——」明珠一開口就被摁著肩膀倒了下去,她抬眼,發現自己完全被籠罩在了男人的影子下。

兩人的體型差挺明顯的。

發現了虞幸笑容中的戲謔,明珠閉了閉眼,隨後終於有了一些鮮活氣,笑罵道,「你這小孩,說什麼沒有經驗,是在耍我呢。」

「因為嫂子好像非常平靜的樣子,我有點忍不住想看看嫂子不一樣的表情。」虞幸狹長的鳳眼一彎,漆黑額髮打下些許陰影,他解開第三顆、也就是胸口正中間的扣子,不戴眼鏡的他侵略性暴漲,勾唇道,「不過有一點沒有耍嫂子,我會溫柔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別屏蔽別屏蔽讓我繼續看啊啊啊啊]

[他怎麼這麼會!太壞了吧!]

[曾來:媽呀,系統是不是抽風了,這還不屏?給我兄弟注意點隱私啊系統!]

[任義:……]

破鏡小隊也要瘋了。

原本只是在湊熱鬧等著看笑話的曲銜青臉頰微紅,低聲道:「還好上次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時,我還是個心思純潔的小孩。」而且另一邊旁邊還有祝嫣。

怎麼形容她現在的感覺呢,就是古怪,非常古怪,小臉通黃的那種古怪。

「這是重點嗎!」卡洛斯驚了,「喂喂,這、這不對吧,他應該能扛住這種認知扭曲才對啊,他不是那種口嗨型選手嗎?!沒必要委屈自己這會兒真——」

「趙謀。」趙一酒陰鬱的聲線像一臺正在運作的冰箱,使其他人躁動的情緒瞬間熄滅,他轉頭,「以你豐富的去夜店的經驗判斷一下,他,到底有多熟練。」

「咳咳咳……」趙謀被嗆得一咳嗽,瘋狂朝老弟使眼色,「什麼夜店,哪有夜店,我天天分析數據到大半夜,還要起早給你們做早餐,我哪來的時間去夜店。」

趙一酒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趙謀無奈:「別急啊,他肯定有他的打算,你們別一看到這種事情就降智好不好。」

不是看到這種事降智,而是

看到虞幸做這種事才會因為太激動而降智。

趙謀也理解,尤其是他老弟,一張白紙,連片都沒怎麼看過,才會像現在這樣嚇得耳朵都紅了。

只是他身為副隊長,的確是最理性的那一個:「系統都沒屏他,可能是知道他的打算吧,至於你要我判斷他的經驗……你高看我了,要不我用能力給你算一下?」

趙一酒把頭扭了回去:「不用了。」

「他說他沒有經驗的。」他往沙發背上靠了靠,「果然還是那個騙子。」

騙子虞幸不知道外界是什麼反應,他也以為系統應該開始屏蔽了,此時襯衫全開,正把一隻手放在明珠大腿上。

明珠體溫正常偏高,是一個絕對的活人溫度。

在曖昧的氣氛越來越濃烈,彷彿隨時都會化為乾柴烈火的同時,虞幸餘光朝著一牆之隔的位置瞥了一眼。

你大爺的。

還不走。

難不成真有聽這種牆角的癖好嗎?或是非得確認他的行為才罷休?不過,時間也差不多拖夠了,再繼續下去他就沒詞了啊……

「嫂子。」感覺時間足夠,虞幸壓下去,貼上明珠耳朵,笑道,「我其實發現了一件事。」

明珠童孔有點渙散,她根本沒想到方宵這個弟弟手段這麼厲害,明明沒怎麼碰她,說好的親也根本沒親,只靠語言和眼神,就已經讓她渾身無力,腦子發暈幾乎無法思考了。

她雙手的手腕被虞幸一手握著放在頭頂,完全喪失主動權,下意識顫抖著應了聲:「什麼事?」

「我發現啊,嫂子習慣性討好我的那些動作,和你剛才說的話實際表現出來的態度……」虞幸眼底清明,「似乎有些矛盾。」

明珠緩了兩秒才聽清他說了什麼,迷迷湖湖的眼神重新聚焦,渾身的血液因為一瞬間的發冷而凝固。

虞幸聲音壓得很低,除掉直播間的觀眾外,哪怕是聽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屋外聽見這些話:「你是不是根本不願意啊。」

明珠:「我——」

「噓。」虞幸勾唇,「你就是不願意。以前你不是這麼溫順,你反抗了他,作為代價,你的腳腕上多了鎖鏈。」

「南水鎮裡沒有人可以制裁他,於是漸漸的,你學會了順從,學會了讓方宵開心,也學會了怎麼迎合他的喜好。」

「倒茶的時候,請我喝茶的時候,那些小動作都是你在方宵的壓迫下掌握的吧?」

他每說一句話,明珠的眼睛就睜大一分,渾身靜止,冷汗從背後滲出。

「你看到我,也懶得在我面前守衛什麼,因為我是方宵的弟弟,你知道我對他有多重要,反抗我,會得罪他。」

「你試著告訴我,不要對你做這種事,不然會被徹底困在方府,但我好像已經沒了離開的念頭,所以你說服了自己,只要我在床上比方宵溫柔,你就賺了,因為你真的很怕他暴力的癖好。」

「你最最害怕的,是讓他知道,你還很清醒。」

如同惡魔耳語般說完這些,虞幸稍稍往後撤了點,給明珠留下呼吸的空間。

明珠的確怕了,她不確定「弟弟」為什麼對她的情況這麼瞭解,也不知道方幸挑明這些是想做什麼。

因為恐懼,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缺氧般地大口呼吸,那張戴在她臉上的面具被毫不留情地敲碎,身體又被如此強勢地禁錮,臉上因動情而升起的緋紅盡數褪去,只剩下白紙一般的慘白。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入髮間,她小聲啜泣,已經恐懼到失聲,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氣音:「你別告訴他,求你,我願意的……我願意的,你對我怎麼樣都行,我不要溫柔了……別告訴他……」

虞幸放開了她的雙手,她一下子揪住虞幸敞開的襯衣,再胡亂地往他身上探去,顫抖的指尖已然冰涼,卑微地祈求道:「不要溫柔了,只要你別說,我都聽你的……」

「我不想變成其他人那樣……像個提線木偶……」

「哎……」虞幸無聲嘆了口氣,伸手為她擦了擦眼淚,但是明珠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根本擦不完。

他知道自己好像把人嚇狠了,維持著那股遊刃有餘的笑意,抓住明珠一隻手,帶著往胸膛處移動:「溫柔的確不是我擅長的風格,我現在更需要疼痛。」

明珠已經想到這種人肯定是個變態了,對於自己即將被虐待的事心知肚明。

但這和她好不容易維持住的清醒相比根本不算什麼,她沒有半點猶豫地點點頭,表示自己什麼都配合。

下一瞬,她童孔地震。

明珠房間的門外,方宵面對房門站在那裡,從關門開始,他就一步都沒有動。

他聽著裡面的兩人從一開始還有一些生疏,到適應氣氛逐漸放開,嘴角越揚越高。

這就對了。

他就知道,不管弟弟的性格在外面改變了多少,只要回到方府,被一點點扭曲回來,就一定無法抵擋明珠的魅力,因為明珠剛好是個哪哪都能誘惑到他的人,他的弟弟絕對無法剋制那種衝動。

「再瘋狂一點吧,弟弟。」方宵自言自語,「這樣你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了。」

裡面的聲音逐漸難以分辨,明珠似乎感到窒息而大口呼吸著,方宵聽見弟弟依稀在說「溫柔的確不是我的風格」什麼的,更加滿意。

下一秒,明珠發出一聲壓抑著的驚呼,同時,他弟弟也悶哼了一聲,方宵自然而然腦補全了他們的動作,覺得目的已經達到,終於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就讓弟弟享受好了,他只是以防萬一,不是要讓弟弟連這點隱私都沒有,要是弟弟知道了,豈不是會反感。

方宵邁步走向自己房間,然而他根本就沒有腳步聲,分明是兩條腿走路的動作,留下的卻只有像蛇行一樣輕微的滑動的聲音。

……

滴答。

虞幸看著明珠驚呆到靜止的神情,握住她手的力道不變,又往自己胸口送了送。

滴答。

一滴粘稠的深紅液體順著明珠抬起的手流至手腕,然後沒入睡衣的衣袖裡。

滴答。

又一滴血液砸在了明珠凌亂卻不知為何遮住了所有隱私部位的睡衣上,她驟然驚醒:「你?!你這是做什麼?」

「呵。」虞幸輕笑一聲,鬆開手,把指間的血往襯衫上擦了擦,感知到外面那道氣息終於撤走了,他說話也隨意很多,再沒半點曖昧,「多明顯呀,嫂子,我需要疼痛,所以讓你捅我一刀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