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 作品

第206章 愛麗絲地獄(38)-扇子掉了呢

    因為這件事說來話長,所以虞幸直接長話短說,省略了很多無關緊要的細節(比如威脅癔),把現在的情況擺在了槐和荒白的面前。



    一言以蔽之,就是現在虞幸要下通道,找曾萊,並且在可能硬剛愛麗絲的前提下毀掉大巫師送給愛麗絲的玫瑰花。



    槐聽得一陣沉默,他雖然善於運用祭品優勢去過劇情,但是還從來沒有在推演剛開始幾個小時的時候就找到結束推演的方法,這無異於一百二十分鐘考試的時候,你剛閱完卷,填了幾道選擇,別人學霸就已經交卷了。



    尤其是這個學霸還:“不就是提前一百分鐘交個卷嗎,又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要大驚小怪。”



    荒白也聽得一愣一愣的,末了,用手指摳了摳衣襬。這姑娘腦回路十分跳躍,聽完第一反應不是震驚也不是驚喜,她還惦記著最開始的話題:“那你告訴我們這個,不是會浪費找賭徒的時間嗎?萬一去晚了……”



    虞幸看她一眼:“這個通道,我不知道可以供幾人通過。如果你們能幫忙,無論是和我一起下去,還是在古堡裡牽制愛麗絲,都足以抵消時間上的損失,那浪費這點時間就不算什麼。”



    槐緩過神來,再也不敢對面前過分好看,以至於會讓人忽略掉實力的青年有一絲小瞧。他本來以為這場推演遊戲有曾萊,再加上他,他們兩個會是主要的推演貢獻者,沒想到衝在劇情最前方一路狂奔的會是這個自稱新人的幸。



    這是新人?



    哼。



    不是騙子就是妖孽。



    倒不是說,剛晉升分化級的推演者和晉升一段時間以後的推演者真的有那麼巨大的實力差距,實際上,造成差距的外部因素一共就兩種,一是祭品能力和數量,而是積分兌換的身體素質,比如體力、力量、五感敏銳程度,以此影響傷害抵抗能力、傷口癒合速度、逃跑速度……等等。



    兩者確實需要積累,但前者有一定運氣成分,運氣不好融合出一個不好用的垃圾能力,就要早早尋找新的祭品來完成替換,後者在兌換的時候有上限,不能超過人類應有的身體素質。



    最大的差距因素,其實還是些抽象的東西。



    記憶力、推理力、計算力、想象力,甚至是經驗、心理素質、腦洞……這些摸不到的東西,才能最終決定一個人到底強不強。



    因為祭品再好用,都不能在規則不允許的時候殺掉鬼物,身體素質再好,也不能跟推演中那些強悍詭異的鬼怪硬碰硬。比如攝青酒吧裡,虞幸和趙一酒之所以能殺鬼,是因為當時的推演提出了【鬼物可被殺死】的規則。



    如果沒有那場活動中的規則存在,哪怕是趙一酒身體素質好,身手利落,【止殺】攻擊力強悍,也不可能殺得掉一隻最低級的灰心鬼,最多是“你殺不掉我,我也殺不掉你”的狀態。



    這二者最大的效果,除了與他人對抗,就是自保,幫助逃跑,輔助推演。



    只有一個人的思維,才是決定他可以成為明星推演者,受到他人矚目,還是在無人問津中走向死亡的因素,曲銜青的戰鬥力被人畏懼,可她本身的推演能力就一點也不弱。



    畢竟,這個詭異荒誕世界的內核,名為“推演”,推理演化,最終目標是被掩蓋在罪惡之下的真相。



    這個鐵律,在推演者一踏入荒誕世界時就已經生效,到了分化級,等級越高,對於這一點的領悟越明顯。



    “規則”,似乎是不可違逆的。



    槐作為真正的經驗十足的推演者,自然不會因為自己祭品多就驕傲,他對自身實力的自信還是來自於劇情探索和線索收集能力,他自問在目前的等級中,沒有多少人在收集線索的能力上會比他更強。



    之所以大家都會輕視新人,歸根結底,是認為新人的推演經驗不如老手多,思維方式還沒有被鍛煉出來,對劇情的敏銳程度自然弱於老手。



    最初幾場推演,沒有背景的人,哪個不是在尖叫和恐懼中撐過來的,光是想著怎麼抱大腿活下來就已經筋疲力盡了,哪有空鍛鍊思維,適應荒誕世界的節奏。也就到了高級推演者的階段,這個問題才勉強得以解決——不適應的都死了。



    槐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問題是……幸這個傢伙的推演能力,真的是新人可以擁有的嗎?



    哪怕是三大家族這種勢力,年輕一輩對荒誕世界的存在有一定了解,也不會做的比幸更好了。



    不會是在裝新人誆隊友吧?



    感覺到自己有一絲被欺騙的可能,槐好不容易把自己從紛雜的思緒中拔出來,他上下打量了虞幸一眼,目光在虞幸彷彿被血浸泡過的衛衣上掃了一眼,又看了看掛在虞幸腰帶一側,垮垮垂下的笑臉面具,最後停留在虞幸狹長的眼睛和左眼眼尾下方的小痣上。



    嗯,確實沒見過這號人,而且槐依稀記得前幾天的新人賽上有幸這個名字。



    那就是真的了,他遇見了一個潛力很強的新人。



    槐記住這張臉了。



    這是一張日後必會萬眾矚目,被人或喜愛或崇拜或憎恨或畏懼的臉。



    或許話越少,表現得越淡漠的人,越喜歡在腦海裡想些有的沒的,比起默默思索的槐,荒白就直接多了。這姑娘讚歎一聲,然後靈魂發問:“那你沒想過,萬一你告訴了我們這麼多事情,結果我們不打算幫忙呢?”



    槐注意力集中起來,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虞幸笑了笑,看向兩人。



    “可是你們找上我,讓我把事情告訴你們的,浪費了我的時間又不打算補償一下的話,不是欺負我這個新人麼?”他委屈起來,荒白明知道這人在裝,還是毫無誠意根本沒打算讓別人相信的裝,卻依然產生了一點“愧疚”。



    她感受了一下突如其來的母性光輝,哀嘆道:“啊……美色誤國,美色誤國啊。”



    槐:“……”



    槐嘴角下壓:“那你應該提高一下這方面的抵抗力了,不然以後遇到長得好看的鬼,是不是會忘記逃跑。”



    荒白:“槐大佬說得有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