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浩勾著東子的脖子走了幾步路,覺得太高了難受,就把手放下。

 “東子,聽說你娶了老婆後就學乖了?天天聽老婆的話在家幹活。”

 徐東昇哼笑一聲,“聽誰亂說呢?我可是一家之主,我老婆可聽我的話了,每天說東不敢往西,洗衣做飯打水洗腳按摩,忙前忙後伺候我......”

 “哈哈哈哈東子你可真能吹!”

 “哈哈哈哈哈誰信呢!你就說大話吧你!”

 胖子挺著個啤酒肚,走路時那肉一晃一晃的,“要是我老婆像東子老婆一樣好看那我也不願意出門了,每天窩在床上哈哈哈哈!”

 胖子老爹是屠戶,有錢,他娶的老婆也不瘦,性格還很潑辣,把他治得死死的。

 阿浩嘿嘿笑,“就是,東子老婆那胸......”

 徐東昇上揚的嘴角瞬間收起來,打斷他們,“哎我們今天去哪個家喝酒啊?去買點下酒菜?”

 他這幫兄弟嘴上沒個把門兒的,說起渾話來一套接一套。但是取笑他可以,不能取笑他老婆。

 “啊?我們不先去玩一把牌再喝?手癢癢,每天不玩幾把就睡不著覺。”

 “玩哪個幾把啊?”

 “你說玩哪個?”

 “......”

 幾個人插科打諢,走一個小時左右就到鎮上了。離鎮口不遠處,七拐八拐進了一間小屋子。外面看著就是普通的民宅,一打開門,煙燻繚繞,烏煙瘴氣。

 “耗子來了!”一個光膀子的壯漢見著阿浩,抬起下巴打了個招呼,嘴裡還叼著煙。

 阿浩接過他遞來的煙,“震哥。”

 阿浩是他們這幾個中最混得開的,認識的人多。

 徐東昇看到這個所謂的震哥第一眼,就知道這人很危險,跟他們這幾個混日子的不一樣,人家是混道上的,眉上帶疤,眼裡帶著狠戾。

 他也跟著喊了一聲:“震哥。”接過對方遞來的煙,然後夾到耳後,沒點。

 老太太臨終前叮囑過他,可以喝酒但是不能抽菸,對身體不好,他這兩年已經戒了。

 正好清出來一張桌子,徐東昇坐下來,開始掏兜。

 左掏掏右掏掏,掏啊掏,“靠!”

 他眼睛瞪大了,盯著掌心三個一分錢的硬幣,到底是哪裡漏了個洞,錢都掉了!

 阿浩嘖了一聲,“行不行啊你?娶了個老婆,手裡連一毛錢都沒了?沒錢打牌有什麼意思!”

 徐東昇把三個硬幣拍到桌子上,“我讓你看看我行不行!非把你兜裡那幾塊錢給贏過來不可,來!”

 “嘿,嘴上沒毛,你還當你是賭王了?來來來!”

 徐東昇的牌運確實不錯,他帶著三分錢,打了兩個小時,贏走2塊錢。他看著打到眼紅的阿浩,手鬆了松,輸了兩把,然後找個藉口拉著狗子走了。

 兩人走往鎮上供銷社。

 狗子很奇怪,“哥,不是說打完牌一起喝酒嗎?”

 徐東昇拍一下他後腦勺,“喝什麼酒!那個震哥不是好惹的,他們現在關係好,但我不想摻和太多。像咱們這樣的,每天吃吃喝喝做個普通的混子就成了,別幹那些個犯罪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