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懟懟懟 作品

第20章 月枕橋之約

 菡萏扯自己的青絲說:“女孩子打架還能怎麼打,互扯頭髮,互相撓唄。”

 雨師繼續問:“誰輸誰贏啊?”

 君若咳嗽了一聲。

 雨師的八卦之魂被澆滅了,把話題帶了回來:“可知是為什麼起爭執的?”

 菡萏蹙了眉,有些為難地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無非就那點子事,我們都懶得問。”

 說完,菡萏飛快地看了君若一眼。見君若沒在看這邊反而往床邊走去,朝雨師招了招手。

 雨師湊頭過去,菡萏在他耳邊耳語:“洛粉贏了。”

 床邊坐著忍冬,墨淵已經幫她止住了血,正打算纏紗布。

 “等一下。”君若出聲制止。

 墨淵停下了手,站在一旁。

 墨淵處理傷口很細心,傷口周圍的血也都擦乾淨了。君若細細檢查,發現忍冬脖頸右側的皮肉翻出,左側傷口要淺一些,君若問:“能講話嗎?”

 忍冬正打算搖頭,牽扯了脖頸間的傷口,只得擺了擺手。

 “會寫字嗎?”君若問。

 忍冬擺了擺手。

 君若對墨淵說:“替她包紮吧。”說完,君若往一旁走。

 洛粉房中筆墨紙硯齊全,君若攤開宣紙,宣紙散發出牡丹香,看紙質與她腰間的那張紙條一般無二。

 君若拿起一支羊毫筆,遞給忍冬,冷著聲音說:“把你看到的畫出來。”

 忍冬似是沒料到君若會讓她畫出來,忙伸了左手來接。

 “我先幫她包紮好吧。”墨淵說完,紗布一層層裹上忍冬的脖子。

 忍冬一聲不吭,正襟危坐,額間滲出了細密的汗。忍冬握著羊毫筆的手動了動,抬起右手去擦汗。

 包紮好後,忍冬坐在椅子上,垂頭時又牽動了傷口,索性屈了膝,扎著馬步畫了起來。

 君若站在忍冬身側,瞧著她畫畫。

 忍冬不會寫字,連毛筆也不會拿,墨點子稀稀拉拉落了滿紙,又被衣袖帶過,劃出長長的墨痕,一會兒便亂了。

 第一幅是

一個人對鏡梳妝,應當是洛粉。她身後站著一個人,腦袋上畫著朵花,門口也有一人。

 忍冬指指門口的人,又指了指自己。

 君若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第二幅畫裡,對鏡梳妝那個人身首異處,鏡前那部分像是枯枝,圓滾滾的腦袋落在門邊。腦袋畫花的那人在忍冬身後。

 說實話,忍冬的畫技真的不怎麼樣,全畫都是用簡單的線條構成,如果踏出這個門,誰都看不懂。但君若心裡本就有個大致猜測,所以覺得簡單明瞭。

 君若指著腦袋畫花的火柴人問:“這是白芍嗎?”

 忍冬的眼睛霎時便紅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滾落下來,她跪伏在地上朝君若深深一拜,許久不曾抬頭。

 她應該是極疼的,但她忍住了。君若嘆了口氣,去扶她:“你也是個苦命人,好好休息去吧。”

 忍冬是個丫鬟,主子身死,自己遭難,若是以後成了一個啞巴,不知還有多少苦等著她吃。

 忍冬又是一拜,退了出去,但淚卻並沒有停。

 君若能看出來,忍冬是真的很悲痛。

 等忍冬走遠,君若問墨淵:“她的傷如何,還能講話嗎?”

 墨淵回答:“喉管只是輕微受傷,將養些時日就無礙了。”

 君若放下心來,突然想起什麼,懊惱地說:“哎呀,忘記問她兇器是什麼了?”

 君若就是太感性了,思緒總是漫無目的地飄。

 雲母屏外突然傳來撥動琴絃的聲音,如潺潺流水,靜謐幽遠。

 君若心頭一動,忙繞過雲母屏風走了過去。

 司沐坐於古箏前,右指挑抹剔勾,左手輕揉慢碾,君若注意到古琴少了一根弦,是最細的1號。

 君若瞭然,又暗暗腹誹:發現了就發現了,怎麼一個兩個都那麼喜歡開屏?

 難不成司沐的真身是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