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獵物,我的

 “殺了我,殺了我......孽子,都是你,要記住,是你害死了我......” 

 “蘭花螳螂一族的啊,你叫什麼名字?” 

 那是第一次,有蟲看到他的原型後,沒有露出厭惡,嘲笑,奚落等負面情緒,也沒有尖叫著對他拳打腳踢。 

 “我沒有名字”,小小的白敘緊緊抿住了嘴唇,他不算撒謊,他不認為孽子,賤貨,這種侮辱性的詞語名字是他的名字。 

 “敘,記敘的敘,白敘怎麼樣,代表著從頭開始,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幼小的蟲崽第一次接受到善意,對上那雙充滿溫柔和善意的眼睛,他上前,牢牢地抓住雌蟲伸向他手,也讓自己陷進了一生都難以消除的黑暗。 

 “嘶,好疼啊,叔叔,白敘好疼啊......” 

 抽筋斷骨般地疼痛,彷佛沒有盡頭的折磨將他淹沒。 

 強大的精神威壓猶如被颶風捲起的海浪,叫囂著把一切撕碎,ss+級雌蟲所爆發的精神暴亂幾乎沒有蟲能夠抵抗。 

 滅頂的恐懼撲面而來,他們被無數雙無形的手按在地上,釘住手腳,後背上好似壓著一整座山,幾乎要昏死過去 

 就連眨眼,呼吸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變成了十分艱難的事。 

 這還是在白敘尚有些理智的情況下。 

 地面的裂縫像手遊裡的貪吃蛇,成倍數擴散,由點到線,再連接成面。 

 中央地帶是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以白敘為中心,一米外裂出大約一米寬的裂縫,就像是給自己獨立出一個圓圈作為牢籠,將他自己鎖在裡面,也不讓人靠近。 

 日積月累的黑暗像是找到了突破口,黑色不祥的煙霧像一條條陰毒的小蛇,從他腳下蔓延,鎖住他的腳步,一點點向上攀爬。 

 沸騰的血液在血管裡橫衝直撞,車裂似的疼痛在他腦袋裡撕扯,既聽覺出現紊亂後,視覺也出現問題。 

 一張張模糊的臉閃現在眼前,他們大多死相慘烈,猩紅的眼球死不瞑目地轉向他,滿是咒怨,惡毒。 

 戴西嚥下口中的鐵鏽味,艱難地走到雷切爾身邊,十年的陪伴,不需要多餘的交流,就讓他們心有靈犀地明白對方的想法。 

 漫天飛沙迷人眼,吹得蘇糖得東倒西歪,幾乎站不住,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風箏,手腕上細細的精神絲是牽住他的線,命運掌握在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