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陽 作品

第3章 人生裡最殘酷,也是最重要的一課

 時隔幾日,將入夏天。槐樹上接出了滿樹的花苞,不了幾日,整個樹冠變得潔白如雪,而且滿村都飄著甜膩的芳香。

 又是風雨頻過,夏天來了的時候,滿樹花朵又開到了荼靡,也恍如一陣落雪飄過了樹梢。濃郁的香氣隨花飄逸,隨風飄遠的同時,樹上嗡鳴,歌唱整天的蜜蜂,和採蜜人也一起離開了。槐樹上再看不到叢叢疊疊地成串的花朵,不過還是有些零碎的花影在風起風落後,依然留有著長在枝節時的樣子,卻變作一片花白追逐在了地面上。

 梁博文想著心事,感到異常地煩躁。煩躁的同時,她看到一樹花白落盡,又長上了滿樹碧葉。她看著,心境更迭,倒是寧願心裡,眼裡,只有綠意了。

 春去夏來,炎熱在農村樹木的廕庇下,由著絲絲山野的涼風拂過後,任由街頭巷尾穿梭的清涼夾雜著淡淡地泥土的清香,沁人肺腑。

 梁博文預考結束,便天天在家陪著梁家誠看亞運會。梁家誠用一種受罪還當享受的方式,並不能得到安穩舒適的休息,卻不得不躺在了床上。此時,他的右手扎著針,正往身體裡注射著藥水。梁博文陪護在他的身旁,可是心緒怎麼都感到不寧。由於心裡一片亂,她的眼睛盯在電視上,只是知道正在演足球比賽,可是誰對誰,到最後都沒弄清楚。因為她的心並沒有放在看亞運會上,而是大部分的餘光都偷瞄著輸液的吊瓶正在嘀嗒的藥液,整個身心全放在了梁家誠的身上。

 這時,梁博清已經開始了緊張地複習,準備迎接高考。

 鄭紅秀不辭辛苦,在農村的一家小工廠裡打零工。小工廠不景氣,工人們只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勞動力付出的不少,可是回報並不多。農村人現實,不怕吃苦,有時一天能幹幾天的活。他們把活幹完了,貨還得等老闆賣出去了,才能有報酬拿在手裡。誰要想幹,就得無條件接受。現實情況正是這樣,有需要,就得面對現實。他們把活幹過了,剩餘的時間就期待著工錢能順利地進入口袋。小工廠負責人常說:“都是農村人,咱們都是賣力氣掙辛苦錢。現在就這情況,大家都能體諒,咱們就相互理解,相互幫忙。以後我有條件了,工廠景氣起來了,咱再該獎的就獎。工錢能提高點,咱到時就提高點。”話說時間不長,幾家小工廠相繼倒閉了。工人們都感到了無奈,也都覺得是一時高興,可還是看著現實很及時的對著他們打了個哈哈。打哈哈的餘興還未了,他們的現狀竟然又發生了天翻地覆變化。他們不得不再尋其他廠家,即使尋到了接收他們的新廠家,還不得不為預想得到的生計怎麼去開路,而焦慮。

 鄭紅秀每天回到家,都覺得腰膝痠軟的,異常地疲憊。梁博文看著,只能在心裡生出些執拗的想法。她琢磨著:“我只要結束了學業,就能幫助媽媽了。”也時刻地想為家減輕些負擔。她還是個孩子,可是孩子也會難過,會心急,會為身邊出現的這些事情焦慮。孩子都不懂得怎麼隱藏心事,有的心情會言行於表,也盡顯喜怒哀樂的那些實落的表達方式。有時,也想把喜怒哀樂暗藏在心裡,可是真正能隱藏住的,似乎都已經不是值得一提的事了。因此,被說的孩子的想法和做法還多不能被承認是成熟,有見地。或許大人只有真正能理解孩子們了,才會接受孩子的思想,去承認孩子們的心理走向了成熟,是真懂事了。

 梁博文在家安穩地過了幾天,因為預考通過了以後,為了更好地考上好的學校,還得參加一段時間的補習。他們把志願報上以後,還是任由想法佔了主導地位。補習過後,她想:“我一定要好好考。”可考試臨近,心緒亂了,心情也變得再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