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悲傷還是憤怒

 半柱香後，方墨來到一處冰坑前，默然而立。

 冰坑下方，是一具栩栩如生的晶瑩冰雕，冰雕中的女子面容絕美，冷豔高貴。

 寒風愈演愈烈，周圍溫度已然刺骨。

 血光閃爍，下一秒，方墨出現在冰坑中。

 看著眼前化作冰雕的褚倩，方墨臉色平靜，目光中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複雜。

 這個最早被自己收為麾下的女孩，死了。

 這個為了自己，可以毫不猶豫向自己親生父親拔劍的女孩，死了。

 利用她玄冰玉體的特性，進行了自我冰封，生機斷絕。

 方墨將手放在冰雕上，輕輕撫摸。

 冷，深入骨髓的冰冷。

 “本座說過，追隨本座，面對的，將是整個世界，生死早已註定。”

 方墨輕聲低語。

 這句話彷彿是說給面前的褚倩聽的，又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

 看著冰雕中，褚倩那期盼希冀的定格目光，方墨只覺心中有種強烈的殺意在凝聚。

 周圍空氣漸漸停滯，冰坑上空，血雲匯聚，天地間一股極度嗜血的殺意在緩緩醞釀。

 方墨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茫然。

 是悲傷嗎？

 還是一種心愛的玩物被別人摧毀的憤怒？

 他不知道。

 方墨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等他睜開雙眼時，眸中再無一絲情感，天地間的那股殺意也消散一空，恢復平靜。

 “本座會讓整個天北域的星海商會為你陪葬。”

 冰冷的聲音在寒風中迴盪，方墨的身影出現在冰坑上方。

 只見他大手一揮，無盡的血海傾瀉而下，淹沒了冰雕…

 半柱香後，看著已經被血海填滿的巨大冰坑，方墨的手中出現一枚猩紅如玉的晶瑩蓮子。

 “這枚噬心蓮子是屬於你的，就讓它在這陪著你吧。”

 說完，噬心蓮子徑直落入血海。

 方墨看了一眼沉入冰坑的噬心蓮子，轉身離去。

 他不知道的是，那枚噬心蓮子緩緩沉到了褚倩的腳下，散發出詭異的血光，將化作冰雕的褚倩緩緩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