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年後的第一次約會

 晚上七點多鐘，楚美鴿騎車來到了工會樓下，樓下的燈光灰暗，她一手推車一手推開走廊的鐵門閃了進去，放好自行車，關好鐵門，把掛在小鐵門上的大鎖咔嚓一聲給鎖了，推開了張建祥的房門，看到張建祥半躺在床上，被子半搭在身上。張建祥說，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咋才來呀？要是等你吃飯非把我餓死不可。哎呀，對不起，楚美鴿說，你還沒有吃飯嗎？我那我去給你買飯去，我媽她不讓我出門，我是偷偷的跑出來的，張建祥看著她，傻傻可愛的樣子，趕緊說不用了，守著批發部還能餓死人嗎？張建祥說著從床底下抽出一個紙箱，從裡面捧出兩捧花生果，又到前面，把僅剩的一套年果給拿了過來，打開兩盒年果，一瓶葡萄酒，兩個酒杯，倒上酒端了起來，新年好，乾杯，張建祥說，鴿子想我了嗎？楚美哥喝了一口酒說，張建祥你真壞，你可把我給害苦了。鴿子你可是冤枉我了，張建祥說，我愛你還愛不過來的，我怎麼會害你？楚美鴿說，你還記得嗎？年前你讓我給我爸帶回去的菸酒，張建祥說，我怎麼會記不得，這些東西怎麼會害你？楚美鴿說，可不是嗎？你給我東西又不告訴我價錢，這下不就露餡了，張建祥說，滿大街整天就說茅臺五糧液，難道多少錢一瓶你不知道嗎？到底咋回事哦，楚美鴿說，是這樣的，大年三十晚上，我們吃了年夜飯，大家在沙發上嗑瓜子看春晚，我就從我房間裡，把酒菸酒提出來，擺在我爸面前。我說爸媽你們二老養我這麼大不容易，我也沒啥孝敬你們的，爸爸，這些菸酒是我孝敬你的，媽，這個化妝盒是我孝敬你的，我媽看了看化妝盒說不錯，可我爸就不一樣了，對著我厲聲喝道。鴿子，是不是別人託你向我送禮啊，我說爸誰會向你送禮啊？你啊，大事辦不了，小事不給人家辦，又不能幫人搞貸款，我爸一聽急了，說，小孩子你懂啥，我作為人行副行長，主管工農建（那時候縣城一級還沒有設立中國銀行）三大銀行的信貸規模與資金調配，這些東西是不是那個姓張的小子，讓你送給我的，我知道咱們縣80%的茅臺五糧液都出自他的手，我一聽急了，說，爸，我都說這些東西是我買的，你不信拉倒，我爸說好，就算是你買的，你告訴我這茅臺酒多少錢一箱？五糧液多少錢一箱？這煙多少錢一條，我說這茅臺酒150元一箱，五糧液100元一箱，煙30塊錢一條，可我爸一聽樂了，說，那我就更不敢要了，我說為啥呀，他說這肯定是假貨，我說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拿假貨來糊弄我，我爸說我的傻閨女，這茅臺酒和五糧液的市場價都在200多元一瓶，茅臺12瓶，2500元一箱，五糧液20瓶，4000塊錢一箱。這種煙平時60~70塊一條，年關更是漲到100元一條，都難買到，你一個月拿多少工資我還不知道嗎？都不夠一條煙錢，你趕快把這些菸酒給我退回去，我從這小子的行事風格來看，城府很深，走一步看兩步，他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啊，我當時就想說，釣什麼大魚，你們老楚家這條大魚，早就被人家釣走了，我說要送你自己去送，我才不去呢，張建祥邊喝著葡萄酒邊忍不住笑，學楚美鴿父親的腔調說，我的閨女呀，你就把菸酒給拿回來吧，楚美鴿一聽張建祥學自己說話，舉起拳頭就打了過去，你真壞，哪有送給老丈人的東西，再要回來的道理啊，張建祥說，哎鴿子，我有件大事要告訴你，楚美鴿說，你把李金成家的房子租下來了，準備開第二家分店，我早就知道了，今天上午，他去還貸款的時候給我們講了……第2天早上劉衛玲正常上班，張建祥說道，玲子昨天下午回來以後，我沒來得及和你細說，我在人民路租了一家門店，準備開一家分店，現在房子正在裝修，準備正月十六開業，這時門外傳來了趙東林的聲音，張老闆，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張建祥與劉衛玲來到門口，看著外邊站著，趙東林，周寶琴，張俊華。張建祥看著張俊華跟趙東林一起過來，張建祥說俊華，好久不見，你從人民商場走了以後，去了哪裡？趙東林說張老闆原來你們認識啊，你們自己聊，我上班去了，周寶琴說道，小妮子，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你昨天咋不跟我說一聲？張俊華說，嫂子，我怕我說我早就認識他，你們又取笑我，大家互相自我做了介紹，張建強說，各位我們大家以後合夥共事，共同創業，想當初我從一個光桿司令，到如今發展到4個人兩個店。你們幾個放心，只要我張建祥還做著生意，我不會隨便辭退你們，哪怕你們結婚生孩子，除非你們自願離開我，即便是你們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也是如此，咱們的新店鋪正在裝修，你們兩個先在這邊熟悉一下業務，張老闆，裝修公司經理範德昌，從外面進來，哦，對不起，你們正在開會啊，我把預算給你做出來了，張建祥說，哦沒什麼，我們幾個隨便閒聊幾句，張建祥接過範老闆遞過來的預算看了一下，說，範老闆，用得了這麼多嗎？12，000多塊，範老闆說，這主要是大面積吊頂，打隔斷，設備等佔用的錢多了，像空調，老闆臺，沙發床，這咱們的小縣城裡都沒有，我得到市裡去買，張老闆，張建祥說，你只要記住，我說過的話就行了，張建祥在預算表上填了字，隨後填寫了1萬塊錢的支票，遞給範德昌說，最遲正月十四以前要搞定，餘下的部分我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