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無根浮萍

  實際上的地步並不高。

  而他,成為單武舉的兒徒後,在單家的地位,實則已經和單高氏平等了,甚至超過了單高氏一籌。

  這些地位的差異,單武舉儘管沒有直接言明,但單家的下人、妾室,卻將此分的清清楚楚。

  “這就是浮根之萍,隨風之雲。”

  衛圖暗自警醒自己。

  先前,在西房的時候他雖然領悟到了這一點,但並不深刻,畢竟剛剛提升地位,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

  直到現在看到單高氏這個曾經的“主母”對他卑躬屈膝,他再糊塗,也該醒了。

  一旦他的練武進度不如單武舉的預期,或者今科武舉失敗,這個兒徒身份雖不至於被廢,但在單家的地位,就不好說了。

  等丫鬟鋪好被褥後,衛圖這才開始打量這新住的房間。

  房間貼東牆放著一張木床,床上懸著印花夏布帳子,床面前靠西放了一張半桌,上面擺著兩個長頸瓷瓶。

  在望西邊一瞧,隔簾放著一個漆木几案,上面擺著一疊舊書和一個筆洗架。

  衛圖揭開布面簾子,走近一看,筆架上插著幾根大小不一的毛筆,狼毫、羊毫皆有。

  紙墨筆硯一個不缺。

  至於舊書,衛圖翻了幾下,發現這些舊書都是書鋪裡不常見的兵書,有練兵的《紀校》,也有講究佈陣謀略的《太公書》、《陰符經》。

  “師父真是考慮周到……”

  衛圖看到這些,打心眼裡感激起了收他為徒的單武舉。

  如果說,贖身後的他考武舉成功的幾率是三成。

  那麼此刻,有單武舉這般全方位的教導,衛圖有自信,他能將提高至五成以上,甚至六成、七成。

  很快。

  衛圖收拾好心情,開始磨墨,起筆寫起了書信。

  在信中,他告知了杏花他被單武舉收為弟子的這一喜訊,並讓杏花新年時不必等他回家過年,他要加緊時間,趕在二月考試前,補全自己的所有短板。

  如此,才有把握,前去參加武舉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