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有女,名曰唸白(一)
趙淵亦然。
“她是誰?”
他原本的嗓音偏低沉,此刻張口卻覺得喉嚨發緊。
他澀然的聲音讓宋寂側目,宋寂一抖摺扇,在寒冽深秋裡搖晃起來。
“怎麼?看上人家了?”
宋寂摺扇晃個不停,他言,名士風流不過如此。是以整日裡摺扇不離身。
“對。”
趙淵肯定道。
“我要她做我燕侯趙淵的夫人!”
啪嗒——
宋寂那價值不菲的摺扇就那樣直直的掉落在地上。
什、什麼?!
不近女色多年的趙淵,這一來就開了個大的?!
“君侯可知她是誰?”宋寂啞然。
“不管是誰。”
“我都一定要得到她!”
趙淵的眼神裡是勢在必得。
宋寂彎腰拾起自己受驚失手落下的摺扇,口中嘖嘖。
“燕侯求娶,誰敢不從?”宋寂一拱手,口中之話甚是放肆。
可是若有人知曉趙淵的身份,只會覺得宋寂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如今北方最大勢力的燕侯趙淵,有這個實力。
“所以她是誰?”
趙淵問他。
宋寂回想起自己方才抬頭時,只捕捉到最後的一抹驚鴻絕色,他笑了笑,“君侯別心急,等進去了,君侯就知道了。”
......
謝唸白端坐在座位上,室內燒了炭,溫暖如春日。可是這炭實在劣質,煙氣不絕,絲絲縷縷的煙氣竄入謝唸白的鼻尖,讓她只覺得心口憋悶。
但是這宴會她卻無法提前離席。
今時今日的謝家,早已不是當初淮畔三首的謝家了。
素白的手指端起微涼的茶杯,抿了口碎茶泡出的茶水,謝唸白眉尖微蹙。
茶水也難喝。
歇了品茗的心思,謝唸白乾脆獨自默誦起《沖虛經》。
隨著經文的默誦,謝唸白終是能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這歌舞昇平的宴會,讓她喘不過氣。
“聽聞陳姐姐的書法乃是一絕,不如為大家題字一副?”
說這話的是謝唸白的堂妹謝昭歌。
被她叫做陳姐姐的陳蘊卿施施然起身,落落大方的上前在一早準備好的筆墨紙硯上動作。
末了展現出一副書法:春華秋實。
謝唸白看去,字窮勁有力,筆鋒渾厚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