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迢迢(一)

 荊州路遠,那裡是趙淵的盤踞所在。 

 他此次來鄴京不過遊玩,順帶強娶了一個謝家的世家女。 

 如今天下割據,他是勢力最大的諸侯之一,王腆見了他也得裝鵪鶉,謝不厝根本對他無可奈何。 

 如今的世家,早非昔日的世家。 

 馬車行走的顛簸,謝唸白散發倚靠著車窗,順長鴉青的髮絲安分的貼在謝唸白玲瓏有致的身軀上。 

 她披散著髮絲,微微垂眸,像是剛剛起身。 

 趙淵同樣坐在馬車內,他目光毫不掩飾的盯著謝唸白看。 

 謝唸白懶得理會他。 

 “還有三日就到了。” 

 趙淵沒話找話的說。 

 前幾日謝唸白許是真的不太好,只能在顛簸的馬車裡昏睡,不分晝夜。 

 今日她難得起身,卻只靠著車窗看沿途的風景。 

 那有什麼好看的? 

 “嗯。” 

 謝唸白低低迴應他。 

 她前幾日渾身疼的不行,這日才剛剛好些。 

 馬車行駛的速度並不算多快,間或有微風拂面,髮絲就輕微的揚起,弧度不大,卻格外吸引趙淵的目光。 

 三日後的夜晚,他們到了荊州的燕侯府邸。 

 曲娘扶著謝唸白下了馬車。 

 謝唸白落地站穩後,就看見了趙淵去和烏泱泱的一群人接談。 

 她略略的一掃過人群,看著像是趙淵的部下。 

 鄭諫言在遠處觀察了謝唸白許久,他早在來信中得知主公此次去鄴京遊玩散心時給他們娶了個君侯夫人回來。 

 他們這些人的都是同主公出生入死了幾年的兄弟,君侯夫人便是他們的主母。 

 趙淵不近女色多年,如今一朝驟然娶了個女子,他們都好奇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也懷疑她是否能配上主公。 

 主公殺伐果決、神勇無雙,自然不能是一般女子可以並肩。 

 然而鄭諫言看到謝唸白後,卻很是失望。 

 柔弱的身子即使侍女攙扶依舊在晃盪,淡淡的唇色不帶絲毫血氣,整個人如同一張發白陳舊的宣紙。 

 她舉止投足間都是那些世家女子的矜貴,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子罷了。 

 看著實在尋常,非要說有什麼特點,那就是容貌豔白綺麗到不容忽視,鋒芒畢露到殊華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