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如滿月(一)

 趙淵說不出這種感覺。趙淵不知道他接著還想怎麼樣。趙淵只知道自己還想索求更多。 

 他幼時被人拐走,在世間幾經輾轉、流離失所,後來好不容易回到了父母身側,卻沒有享受到幾年的親情時光,父母就去世了。 

 他不得不上戰場,為自己、為姐姐、為燕地百姓在亂世中搏得一處安寧。 

 在他為數不多的那幾年親情時光裡,父母恩愛,夫唱婦隨。他本以為自己和將來的妻子應該也是這樣。 

 可惜謝唸白和母親完全不一樣。 

 可惜趙淵是強行擄來的謝唸白。 

 似乎哪一點都不足以讓他和謝唸白的關係變成他父母那樣。 

 趙淵不懂感情,他以往靈活的腦子此刻有些轉不動,他只好看向鄭諫言。 

 鄭諫言沒興趣那女子與自家主公的事情,正想要隨口退下,迴避趙淵的目光,就聽張苛道,“先生也是想要早日見到小少主的吧?” 

 鄭諫言頓時改了主意,“主公確實應當對夫人多加關心。噓寒問暖、貼心照顧定能促進主公與夫人的感情。” 

 於是趙淵就在二人的勸說下寫下了那封看著像是行軍簿的信。 

 他沒寫過這樣的信,下筆生澀。他自己讀完都覺得有些難看。 

 末了,他又添上幾字。 

 願卿安好。 

 崔敬夷在趙淵走後對鄭諫言和張苛誇張的說,“你們剛才的對話好惡心啊~” 

 張苛無語這小妮子的不開竅,鄭諫言搖了搖羽扇不甚在意。 

 趙淵沒想到自己真的能收到回信。 

 有些激動的打開人生中第一封真正意義上的書信。 

 君侯親啟: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書信的開頭和趙淵寫的開頭完全不一樣。趙淵擔心謝唸白嫌棄自己的文野。 

 粗粗看完謝唸白的書信,無外乎是一些寒喧詞句。 

 信中唯一特別的就是說, 

 “閒來無事,偶作押花,特此奉上,望君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