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後不知天在水(三)

 她忽然嘆息,“我現在應當是要安慰你的,奈何我不太會安慰人。” 

 謝唸白想了許久都想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詞兒。 

 趙淵失笑,他眉眼俱彎,看上去笑得很開心。 

 謝唸白想了想,“雖然沒辦法安慰你,但是我可以也和你講講我小時候的故事。” 

 “就當是,我的安慰了。” 

 趙淵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我小時候,”謝唸白沉吟一會兒後才繼續。 

 “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我是我娘生下的早產兒,據說我娘就患有心疾,所以我一出生就心力衰弱。”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我活不了,可是阿翁他不信,他便將我送去了青城山,將我寄養在山中修行養壽。” 

 謝唸白將手撫在了心口那一處。 

 “我的心弱並不算多嚴重,我孃的心疾才是嚴重,嚴重到生下我後不到一年就撒手人寰。” 

 “我從未見過我娘。” 

 “只聽阿翁說,我娘是個溫婉有才情的女子。” 

 手重重的按壓在心口的位置,謝唸白能感受到皮肉下它有力的跳動。 

 “心弱時常引發心悸,我師父他沒少花心思,可是依舊不見成效。那時候我每隔半旬就會心悸一次。” 

 趙淵記得除了剛見到謝唸白時謝唸白發病過,其餘時候好像並沒有頻繁發病? 

 “後來我隨師父修習醫術,或許我有點天賦吧,總之我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謝唸白自己說起來都好笑,她彷彿看到了小老頭咋咋呼呼的嚷嚷聲,“你們一個二個的,都這麼聰明!師父我面子上很掛不住啊!” 

 “然後我就自己給自己治病。” 

 想起當初曲娘喂謝唸白吃下的藥丸,竟然是謝唸白自己做的嗎。 

 難怪曲娘對張苛說是庸醫。 

 “不過後來師父他老人家下山去了,他說世道太亂了,他想去救一救人。” 

 “結果,也就是這一去,他再也沒回來。” 

 “他救不了別人,也救不了自己。” 

 謝唸白說到這兒停下,她轉身看向趙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