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臻,至珍(四)
“你認識我?”
謝唸白看她。
“君侯入華城那晚,我在城門上看到了夫人。夫人在馬車內,風一吹車簾,我就看到了車內夫人的身姿。”
“身量纖纖,腰身楚楚,真是輕雲避月之貌,流風迴雪之姿。”
謝唸白不知道怎麼反應,她剛剛是被人拍馬屁了嗎?
謝唸白自小就長得好看,容貌出眾,不知道被多少人明裡暗裡誇讚過外貌。
但是這女子夸人誇得她……不是很舒服。
崔敬夷不會什麼詩詞駢賦,只單純的說她好看,她也不覺得彆扭。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呢?
謝唸白想不出來,正打算輕輕點頭後離開,就被王臻珠的眼神鎖定。
那眼神帶著刻意的討好和審視。
討好她做什麼?又審視她做什麼?
總之這女子的目光看的謝唸白很不舒服。
“我還有事,王娘子自便。”
說完就帶著林楓去了下一個患者處。
……
“你症狀輕,機會很大。”謝唸白對抓著她袖子不放的人說。
“別急。”
怎麼可能不急。
可是病人還是鬆開了謝唸白的袖子。
大夫們不時就過來和謝唸白商討如何改動藥方。
謝唸白忙得幾乎沒什麼自己的時間。
“不用改動,他受得住。”謝唸白拍板兒定論。
“可是,他……”醫者面露難色,他現在都有些怕開方子了。
“你有想法?”謝唸白見醫者遲疑不決以為他有什麼想法。
“沒、沒……”
還是吃飯的功夫,張苛才得空和謝唸白說上兩句話。
“他們膽子太小了,不敢開方子。”張苛一邊塞飯一邊說。
時間寶貴,他也顧不得許多。
謝唸白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之前失敗太多次了,害怕了,沒辦法。等有人好了,他們膽子就會大起來了。”
張苛塞飯的動作一頓,雖然他非常相信謝唸白,甚至主動做了第一批防疫種痘的實驗者,也平安度過了。
可是他還是不太相信天花能治好。
以往天花能活下來的人,就鳳毛麟角的幾個,那都是靠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