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祝春風(四)

 “不會有關綽的殘餘埋伏在城外嗎?” 

 祝愷之擔憂的問。 

 “他沒有那麼多人。”趙淵勒住馬兒,策馬向城內走。 

 “君侯去哪裡?”祝愷之緊緊跟上。 

 “去找藏在暗處的人。” 

 ...... 

 天邊才朦朦亮,晨霧溼了衣裳。 

 走到湖水邊,謝唸白蹲下捧起清水洗了洗手。 

 曲娘看那兩匹馬兒,“它們會找到回去的路嗎?” 

 “當然會。”謝唸白也給曲娘洗了洗手,“把繩解開,它們自己就會離開。” 

 “那它們要是記住了我們的路線怎麼辦?”曲娘擔憂。 

 “沒關係。這條路又不難走。” 

 對著水面整理好衣襟髮髻,謝唸白垂在肩上的髮髻上是一根白玉的簪子。 

 是後來趙淵新作的玉簪。 

 謝唸白拔下簪子,一頭的青絲披落在肩。 

 起身走到湖岸邊,楊柳上才發新芽的柳枝生嫩。 

 折下一截柳枝纏繞在玉簪身上,再把它綁在馬上。 

 “記得帶回去。”謝唸白對馬兒說。 

 馬兒揚起前蹄,嘶叫。 

 也不知道能不能帶回去。 

 鬆開綁在樹幹上的繩,它們匆匆回身離去。 

 謝唸白整理好自己後,帶著曲娘邁步上山。 

 “最難走的路,是這上山的路。” 

 ...... 

 王卜闕冷汗津津。 

 “你的女兒呢?” 

 負手背對著王卜闕的趙淵聲音沉沉。 

 “小女珍珠?她、她許是在閨房女紅......” 

 “另一個。”趙淵打斷他,“另一個臻珠。” 

 王卜闕不知道趙淵為什麼能知道自己說的是哪個zhen珠,他也不敢細問只連忙回覆,不敢有絲毫怠慢,“我罰她去領罰,現在應該是在祠堂?” 

 “把人帶過來。” 

 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讓王卜闕吃不準趙淵的態度。 

 如果是一日前,王卜闕不管哪個女兒被趙淵點名要走,他都會喜笑顏開,可是如今,他絲毫沒有旖旎的心思。 

 趙淵應當也沒有旖旎的心思。 

 風塵僕僕,滿身塵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