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祝春風(七)

 由遠及近、由近及遠。 

 就像他們之間的關係,從最開始的疏離冷淡到互相袒露從前,看著關係好似近了,殊不知這又是拉遠的開始。 

 反覆遠近,無止拉扯。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不然怎麼會如此荒唐。 

 “郎君還在看?快些回神吧!”女子好心提醒趙淵,“夜深了,郎君還是早日離去吧,山莊不留外人過夜。” 

 女子說完也離開了。 

 山莊不留外人過夜? 

 謝唸白不算山莊的外人嗎? 

 趙淵想不通。 

 看了看黑得濃郁的夜色,趙淵滿腹疑問、滿心不甘都無可奈何。 

 等明日吧。 

 ...... 

 “娘子為什麼不怕君侯?”曲娘問出了自己心裡想過無數次的問題。 

 謝唸白反而疑惑,“我為什麼要怕他?” 

 曲娘失語,那可是趙淵,即便不刻意展露,也總會有戾氣散出來。 

 殺的人太多了就難免如此。 

 “我又不差他什麼,我又不欠他什麼,我又不圖他什麼。”謝唸白想起了方才和趙淵對視時,趙淵眼底的掙扎。 

 也不知道他在掙扎什麼。 

 世上有什麼東西是他得不到的嗎? 

 即便是謝唸白,他也只花了一日就擄走了。 

 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為難?有什麼東西能將他束縛捆綁? 

 “那娘子說,他追過來做什麼?”曲娘心裡惴惴不安,問謝唸白自己心裡一直擔憂的問題。 

 這倒是讓謝唸白不會說話了,她也不知道他追過來做什麼。 

 “或許......就像他說的一樣,也是來這裡想問題。” 

 說完謝唸白自己都笑了,這怎麼可能。 

 他很閒嗎? 

 她可以任性的隨意策馬出城、想走就走,他難道也能瀟灑的隨心所欲、想走就走? 

 他就不管燕地、華城內的人了嗎。 

 如果他真會這樣做,謝唸白或許都不會在這裡獨自苦惱糾結許多。 

 他不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