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四)

 “嗯,因為鄭先生逼著他學習。” 

 笑出聲,和輕笑不同,趙淵是在明晃晃的調侃,“鄭先生說他的天賦不能浪費,日日抽空去監督祝愷之學習,還帶了篾條,要是不認真就會被打。” 

 啊?謝唸白想了想那場面,還是有點無法想象。 

 “崔敬夷就是看到祝愷之被鄭諫言罰跪抽打手心後,立刻轉身去找柳願學習。” 

 “據柳願說,她當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自己。生怕柳願不願意。” 

 本來想忍住不笑,可是最後還是露出了一點笑意。 

 他身邊的人,為什麼都這麼好笑? 

 “她為什麼不找張苛?”謝唸白好奇問。 

 趙淵揚起眉峰,“張苛那時候喜歡行醫問診,閒不住,忙得很。” 

 就算是現在,張苛也愛到處跑,生怕自己的醫術哪日就生疏了。前段時間還跑了一趟肅州。 

 非常刻苦。 

 至於為什麼不找宋寂,謝唸白想也沒想就忽略掉他。 

 “曲娘呢?”趙淵覺得自己說完了,該謝唸白說了。“你好像和她情誼很深。” 

 他這算不算是沒話找話? 

 “曲娘是我剛回謝家時,遇見她在路邊賣身葬母。我給了她銀兩讓她去置辦後事,也說她不必賣身了。她卻說我給了她銀兩就是買下她了。” 

 “我沒同意她跟著我,我本意也不是買侍女。” 

 “但是她說,我出手闊綽一看就是貴人不說,還心地善良。”謝唸白不好意思這麼說自己,於是快速掠過這幾個字後繼續,“她覺得跟了我當侍女肯定不會吃苦,和她在街上乞討的生活相比,肯定是跟著我能吃香喝辣。” 

 吃香喝辣? 

 “你就同意了?”趙淵想了想,覺得謝唸白因為這個就同意的概率很高,這像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嗯。”謝唸白還記得曲娘當時說話的樣子,“我覺得她說話真誠實。” 

 “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