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二)
“該換個方子了。”謝唸白一句話打破曲孃的幻想。
曲娘擔憂地看著謝唸白。
“你這是什麼眼神?”謝唸白好笑,“我換個不那麼苦的方子,不讓你醃入味兒。”
曲娘臉上一紅,她沒有嫌棄熬藥的意思,也沒有嫌棄身上有藥味的意思!
“嗯嗯,知道你沒有嫌棄的意思。”
曲娘什麼都還沒說呢,謝唸白卻好像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有點尷尬,曲娘拿著空了的藥碗就落荒而走。
樹蔭下總是陰涼些,微微刮來點清風,就更為舒適了。
謝唸白有些昏昏欲睡。
懷孕以來,她本就格外嗜睡。
靠著鞦韆的繩子,謝唸白半闔上眼瞼。
半夢半醒間,謝唸白好像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樹前在做什麼。
“有什麼不同嗎?”
那人喃喃自語。
謝唸白立刻就聽出了說話的是趙淵。
“你想做什麼?”謝唸白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站起來向趙淵走過去。
趙淵連忙過來扶住腳步虛晃的謝唸白。
“就是想……摸一摸,體會一下你說的親近自然?”趙淵神情略微不自然的開口。
謝唸白聞言,半垂著眼瞼,似一笑,“要這樣。”
她帶著趙淵的手撫過樹皮,粗糲溝壑的樹皮手感說不上好。
“有感覺嗎?”
“有……沒有。”
趙淵說了一半的話,被謝唸白不經意的一個眼神給生生改了口。
他確實沒什麼感覺。
或許親近自然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得像謝唸白這種自小修身的人才能體會吧?
有點懊惱,本還說想感受一下謝唸白的感覺。
得了趙淵的回覆,謝唸白也不覺有什麼,“沒有感覺也沒關係。”
“每個人本就是不一樣的。”
趙淵見謝唸白睡意朦朧,於是說,“困了嗎?睡吧。”
這裡怎麼睡?
謝唸白想趁著最後的清醒走回屋。
被人攬進懷裡,忽地凌空抱起她,謝唸白下意識環住對方的肩頸。
“睡吧。”
這句低語極其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眼皮沉重,抑制不住地合上。
趙淵看著懷裡已經熟睡過去的謝唸白,橫抱著人進屋,小心將人放在床上,仔細蓋好薄被。
手指順著對方細長的眉上描摹,先是眉毛,再是眼睫,最後到唇邊。手指遊走在她如畫般的五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