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宮之主(三)
君懷淵雖然不解鬱念歡為什麼喜極而泣,但是他不由微笑出來,“高興了也會流淚。”
“所以我說了,不是生氣才會臉紅。”
鬱念歡開始有點似懂非懂了。
“那、你、是、因為、什麼?”
“……”
……
鬱唸白隔著窗,看著君懷淵和鬱念歡互動,等到看見鬱念歡默默流淚時,挑了挑眉毛。
李雙溪也湊過來和鬱唸白一起看。
“表哥怎麼把人欺負哭了?!”李雙溪瞪大了眼睛,她不高興的就要出去。
鬱唸白及時拉住李雙溪,“沒有,念歡是高興的。”
“高興?”李雙溪疑惑,鬱念歡有什麼好高興的?
時隔多年,才見到故人之子,能不高興嗎。
鬱唸白笑笑不說話。
“我說的,你都清楚了嗎?”
轉頭對李雙溪確認。
“嗯。”
其實不復雜,無非就是開刀放血,然後吃藥。
唯一有點不同尋常的,大概就是鬱唸白說,需要鬱念歡為她遊走經脈。
這件事鬱唸白來做也可以,但是這不是維持不會武功的人設嗎?
那就讓鬱念歡來幹好了。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李雙溪已經覺得迫不及待了,她眼中是興奮的躍躍欲試。
“隨時可以。”
“那現在開始可以嗎?!”
“當然可以。”
……
屋內,是鬱念歡在為李雙溪遊走經脈。
屋外,是鬱唸白在為君懷淵梳髮簪冠。
事情還要從一炷香前開始說起。
鬱唸白本是在屋外配藥,她這次從蜃宮裡帶了不少的藥材回來。
都算得上有價無市。
“這是阜草嗎?”君懷淵走過來,在一堆價值不菲的藥材中一眼看中了一束尋常小花草。
“是,現在六月,正是花開的時候。”看一眼那束花草,那是鬱唸白隨手採來放在桌上的。
點點白花綻放在綠葉中間,清新自然。
“再過一月就結果了。”
君懷淵輕輕說。
“結果不好嗎?”鬱唸白沒明白君懷淵語氣裡的失落。
“沒有不好。”君懷淵搖頭,手指碰了碰白花花瓣,隨即失笑,“就是想起小時候來了。”
“小時候,家裡會有這種阜草,娘也很喜歡。其實不過是尋常花草。”
鬱唸白靜靜看了會兒垂首的君懷淵,“可能也沒有那麼尋常。”
“嗯?”君懷淵想知道鬱唸白為什麼這麼說,於是去看她。
這次難得的看到了鬱唸白說得上幾乎是溫柔的神情。
“當時只道是尋常。你剛剛不是在懷念嗎?”
花蕊隨風微微搖曳。
“嗯。”
鬱唸白覺得自己看不得君懷淵這副表情,她乾脆把阜草簪上君懷淵的發冠。
“這麼喜歡,乾脆戴上吧。”
鬱唸白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成功。
君懷淵只能無奈的跟著伸手把阜草摘下。
“欸?可不能摘。”鬱唸白故意道,她還去伸手攔截君懷淵的手。
兩相糾纏下,君懷淵發冠成功被拉扯歪斜,長髮披散下來。
鬱唸白:……意、意外之喜?
君懷淵:…………
“我。”君懷淵也顧不得什麼阜草的了,他一手攏好自己的頭髮,一手想要為自己重新挽發。
“我幫你吧。”鬱唸白忽然開口,見君懷淵遲疑的看著自己,鬱唸白一本正經道,“怎麼說也是我造成的,我幫你梳髮吧。”
確實是你造成的。
君懷淵覺得自己該拒絕鬱唸白,但是他聽見自己說,“好。”
君懷淵一時分不清自己是言不由衷還是心不由己。
總歸,他還是坐下來,等著鬱唸白為他梳髮。
幽幽花香襲來,君懷淵凝神靜氣,鳶尾的氣息。
“好了。”
這麼快?
君懷淵覺得自己好像才剛剛坐下,怎麼就好了?
“覺得捨不得嗎?”鬱唸白忽然湊近,在君懷淵耳後輕問。
氣流衝在君懷淵的耳後,受不了鬱唸白這樣舉動,君懷淵立刻站起身拉開和鬱唸白的距離。
鬱唸白略微失望。
見到鬱唸白不加掩飾的失望,君懷淵抿唇,“我……我只是……”
“公子看看可有哪裡不妥?”打斷君懷淵的話,鬱唸白拿起桌上她之前從屋內拿出來的銅鏡給君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