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煙雨 作品

第 48 章 時聞:怎麼送只狼...

 他連雪豹都正面剛過,何況戰鬥力遠不及雪豹的狼。

 時聞一低頭,再次躲開撲過來的狼王,反手直接對著它的下巴一拳砸過去。

 狼王連叫都沒叫,直接翻了個白眼,被砸暈了。

 時聞只砸狼下巴,卻也一砸一個準。

 很快,一匹匹精壯強悍的野狼在公路上躺了一地,大多數被砸暈了過去,剩下幾匹也在裝暈。

 也就今天天氣不好,他們這裡又偏僻,路上沒什麼行人,要不然普通人看見這景象,肯定得嚇一跳。

 時聞見狼群已經完全失去戰鬥力了,彎腰扶著膝蓋直喘氣。

 先前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他還不覺得,現在稍微一停歇,他就感覺整個人都脫力了。

 時聞喘息的時候,眼睛的餘光忽然瞄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稍微轉頭一看,朝他走來的正是燕克行。

 時聞看著身邊的燕克行:“什麼時候來的?”

 燕克行:“來了有一會兒了,看你能搞得定,我就沒過來。”

 時聞定定地看著他,問道:“你有薄荷糖嗎?”

 沒等燕克行回答,時聞站直了,伸手摸向他的口袋。

 在摸到上衣的口袋時,時聞摸到了一個圓圓的硬質物。

 時聞靈巧地將手伸進去,在他帶著體溫的衣兜裡輕輕一掏,掏出一枚硬質的薄荷糖。

 燕克行低頭看他。

 時聞將糖紙剝開,把涼極苦極的薄荷糖咬在雪白的牙齒之間,忽然將手往上,隔著燕克行的衣服點了點他的胸膛:“你的心跳亂了。”

 沒等燕克行做出反應,時聞收回手,抽出自己的手機,快步走到一旁給周宏忠打電話說明情況。

 燕克行在後面一直看著他。

 周宏忠帶著人快速趕了過來。

 看到一地的狼,他嚇了一跳。

 時聞懶洋洋地雙手環胸:“你不是知道我的血統

嗎?能打贏狼有什麼好驚訝的?”

 周宏忠:“那麼多狼呢?你跟燕教授一起打的?”

 時聞一笑:“我打,他給我加油。”

 周宏忠看向燕克行,燕克行站在一邊,罕見地發起了呆。

 見周宏忠看過來,燕克行淺淺一點頭,不知道是承認,還是僅僅在打招呼。

 周宏忠他們之間氣氛不對,不敢再問了,趕忙招呼手下收拾現場,帶狼回去救治。

 時聞和燕克行回家。

 燕克行沒什麼表情,時聞的心情卻一直很好,叼著又苦又涼的薄荷糖,還哼起了歌。

 這好心情一直持續到晚上睡覺的時候。

 他洗了個暖洋洋的澡,換上睡衣,確定自己身上沒傷口後便鑽入了被窩。

 今天的活動量有點大,他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大半夜,他被一陣憤怒的“汪汪”聲吵醒。

 兩隻虎崽也在吼,“汪嗷”“汪嗷”地,一聲接一聲,還用爪子扒拉著門要出去。

 時聞隔著臥室的門聽外面撓門的動靜,擔心自家的門能不能堅持到早上。

 他披衣起來,打開門出去查看。

 燕克行已經起道:“沒事。”

 又對兩隻虎崽說道:“不許撓門。”

 兩隻虎崽正將前爪放在門上,使勁抓撓,外面的漆已經被抓掉了,露出裡面坑坑窪窪的木質。

 聽到燕克行的命令,兩隻虎崽不情不願地將爪子放下來,擺了一下尾巴:“汪!”

 燕克行打開門,時聞跟在他後面一起出去看。

 只見夜空之下,有幾條黑影正往遠處跑,家裡的狗子們從畜棚裡跑出來,奮力追在黑影后面。

 黑影跟狗子們都如同閃電一般,幾秒就消失在了時聞的視野之中。

 只有“汪汪”的憤怒叫聲不絕於耳,響徹夜空。

 是狼。

 時聞立刻反應過來,是狼來了。

 “嚶嚶。”

 一陣細小的聲音吸引了時聞的注意力,他轉頭看去,這才看見,窗戶下面,有一個小小的黑影正在蠕動。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跟燕克行一起上前去查看。

 到了跟前,他才發現那個黑影居然是一隻奶乎乎的小狗!

 也有可能是小狼。

 他根本分不出來。

 狗是狼的亞種,二者之間沒有生殖隔離,這小傢伙又小,身上的特徵很弱。

 時聞輕輕將小傢伙撈了起來。

 小傢伙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還沒有睜開眼睛,肚皮圓滾滾,暖乎乎,像一隻裝滿了溫水的水球。

 手感好奇妙!

 時聞難以置信地問燕克行:“狼群半夜趕過來就是為了給我送這隻小傢伙?”

 燕克行就著他的手仔細辨認過後,說道:“狼和狗的雜交種。”

 燕克行輕輕一點小傢伙的耳朵,對時聞說道:“狼和狗的特徵都很明顯,這小傢伙資質不錯,長大了會是條威武神駿的大狗。”

 時聞觀察著掌心裡嚶嚶叫的小傢伙,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所以,狼群特地將它送給我們養?因為它不是狼?”

 沒等燕克行回答,時聞又道:“這是拜山頭還是送質子啊?怎麼還能搞這麼一套?”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九點五十九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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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聞下了車,朝虎崽它們跑過去。

 兩隻虎崽連同四隻小狗都端端正正地蹲在原地,抬頭挺胸。

 見到時聞跑過來,狗子們齊刷刷用眼睛的餘光瞄向地上的狼,一臉邀功的表情。

 時聞匆匆挨個摸了一下腦袋瓜,然後去看那匹狼。

 狼緊閉著眼,腦袋上的一隻耳朵染著血,脖子上也有傷口,不過它的肚子一鼓一鼓,

顯然還有呼吸。

 時聞從側面接近狼,小心拎著狼的脖子,將狼半拎起來查看。

 這是一隻雄性的灰狼,應該是草原狼。

 它全身覆蓋著厚厚的毛髮,背部灰黑,腹部發白。

 時聞憑藉手感,判斷它的體重應該在六十到七十斤之間,在成年的草原狼之間,算是體型比較大的那類。

 這麼重的傢伙,也不知道虎崽和狗子們是怎麼把它拖回來的。

 狗子中,體重最重的黑娃現在也還沒超過五十斤。兩隻虎崽的體重更是隻有四十多斤。

 拖那麼一匹狼回來,真是辛苦它們了。

 時聞嘆口氣,又摸摸湊到邊上來的虎崽和狗子們。

 這匹狼只是受傷了,沒有死亡。

 可能因為家裡的小傢伙們一直有給時聞分享獵物的習慣,所以才沒殺死這匹狼。

 燕克行走過道:“可能也沒有昏迷,只是裝的。”

 時聞:“還能這樣?!”

 燕克行摸了摸湊到腳邊的安娃,對時聞說道:“要不怎麼說是狡猾的狼?”

 時聞拎著狼:“嘖。”

 儘管狼並沒有真正昏迷,也沒有受重傷,時聞還是把它拎回了家,給它包紮好傷口。

 好歹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該救還是得救。

 時聞看著狼。

 燕克行正在給家裡的小傢伙們煮肉作為獎勵。

 他的手藝比時聞好得多,家裡的小動物全在他身後排排蹲著,連聰崽都從櫃子上面跳了下來,一個勁用腦袋蹭著他的腿撒嬌。

 在濃郁的肉香氣中,受傷的狼耳朵動了動,眼皮子也抽動起來。

 時聞看得好氣又好笑。

 他去拿了繩子,將狼的兩條前腿,兩條後腿捆了起來,免得它暴起傷人或者跟家裡的小動物打起來。

 時聞給周宏忠打電話,簡單說了下情況。

 周宏忠答應等會就過道:“前兩天我們就接到狼襲擊羊群的報告了,可能天氣太冷,它們出來覓食,就跟你家的狗和小老虎起了衝突。”

 時聞:“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也是剛回來才看見,還嚇了我一跳。”

 周宏忠:“你們注意一下牧場的人畜安全吧。這次狼群的活動範圍太大了,之前沒那麼大,按理來說不應該活動到這邊的。”

 時聞對狼沒什麼研究,也沒什麼意見可發表。

 不過他之前聽傅蒙說過,這邊的狼患比較嚴重,以前牧民家,家家戶戶每年都有幾隻羊會被狼群叼走。

 狼和人的仇恨情緒起來了,有幾年,狼群會出來襲擊人,人也會成群結隊去掏狼窩,除了留兩匹狼崽子繁衍之外,其他狼和狼崽子都打死摔死。

 也正是因為這樣,現在牧區還有不能從背後搭人肩膀的規矩。

 只有狼才會在背後搭人肩膀,等著人回頭,咬人脖子。

 傅蒙之前還說,要是哪天被搭肩膀了,記得不要回頭,手裡有什麼工具直接往後打。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後來,野狼越來越少,直接混成了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大家也不敢打狼,遇到只能報警,被抓了牲畜也只能自認倒黴。

 野狼和牧民的矛盾是結構性矛盾。

 地方就那麼大,狼要生存,牧民也要生存,大家只能競爭。

 這兩年好些,國家的法律法規越來越完善,牧民要是有證據證明牲畜被狼叼了,可以去領一部分補貼,挽回損失,人和狼的矛盾才漸漸緩和。

 牧場裡的小傢伙們叼了狼回來,證明狼群可能在附近活動。

 第二天,時聞帶了狗子們和兩隻虎崽,拿上斧頭,騎著摩托車在牧場巡視。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牧場裡沒有任何異樣。

 牧場的所有鐵絲網都好好的,底下也沒有挖洞的痕跡,狼群不可能越過鐵絲網鑽進牧場裡。

 時聞有些納悶,這就奇怪了,既然鐵絲網都在,牧場裡也沒看到狼的爪印,那麼虎崽和狗子們從哪裡叼到那匹狼?

 難道只有受傷的那匹狼彈跳力特別好,直接跳過兩米多高的鐵絲網,從外面跳進來?

 時聞看向家裡的虎崽和狗子們。

 一群傢伙正隔著鐵絲網看牧場外面。

 時聞心頭一動,直接盯著虎崽和狗子們問道:“你們昨天從哪裡打到那匹狼?”

 兩隻虎崽和四隻狗子瞬間移開眼神,一副聽不懂的姿態。

 時聞:“嗯?”

 時聞對它們可太熟了,它們不裝還好,一裝時聞就知道不對勁。

 時聞掃了狗子們一眼,將其中的安娃揪出。”

 安娃抬頭,看向時聞的表情有點震驚,一臉“我怎麼說”的懵樣。

 時聞不為所動:“快交代。”

 安娃:“嚶。”

 時聞揪著它的脖子:“隱瞞不報,就扣零食了啊。”

 “還有你們幾個——”時聞一隻只狗子和虎崽對視過去,冷

酷無情地說道,“事情是一起幹的,誰都別想跑,要是不交代清楚,就一起扣零食。”

 福娃急了:“汪汪!”

 樂娃在原地轉著小圈,也跟著:“汪汪!”

 過了幾秒,黑娃先妥協,輕輕“汪”了一聲,站起來往一邊走。

 時聞知道它要帶路了,急忙放開安娃跟上。

 一群狗子和虎崽垂頭喪氣地走在黑娃後面。

 不一會兒,它們走到一個相對較高的土坡前,黑娃往後面挪了幾步,而後四爪蓄勢,直接跳了起來,跳過鐵絲網。

 時聞:“!!!”

 這不是聰崽的招式嗎?

 你們幾隻狗,什麼時候那麼貓裡貓氣了?!

 黑娃跳過去之後回頭看小夥伴們一眼。

 其他狗子和虎崽一隻只排隊,當著時聞的面,跳過鐵絲網,最後剩時聞一個人關在鐵絲網後面。

 時聞一臉震驚地跟它們對視。

 其中一隻虎崽朝時聞擺了擺尾巴,“汪嗷”一聲,示意時聞快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