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煙雨 作品

第 60 章 時聞第一次與人這...

 兩隻虎崽明顯要將捕捉到的鳥兒送給他。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太興奮了,還是一路跑上來太累了,兩隻虎崽像狗子一樣,吐著舌頭,呼哧呼哧地喘。

 時聞盛情難卻,趕緊摸了兩個大腦袋一下:“謝謝你們,我不要,你們自己吃吧。”

 燕克行用爬地松的枝條撥弄了一下鳥兒,檢查它的情況:“是隻灰背隼,死了。”

 時聞沒想到是隻猛禽,意外道:“老虎不愧是頂級掠食者。”

 他們並不干涉虎崽的捕獵行為。

 兩隻虎崽遲早要回歸野外,過度干涉,兩隻虎崽會無所適從,最後反而不能適應野外環境。

 現在這樣就挺好。

 兩隻虎崽蹭著時聞,時不時抬起大腦袋,觀察他的表情,見他真不要,兩隻虎崽叼著灰背隼,跑到一旁吃去了。

 時聞沒有給它們剪過指甲,它們現在擁有鋒利而堅

硬的指甲和長而有力的牙齒,按著灰背隼幾下就將皮毛咬開了,開始啃食。

 時聞不想聞血腥味,趕兩隻虎崽去下風口吃去了。

 兩隻虎崽果然叼起灰背隼,很快跑了。

 等時聞砍下一條爬地松的枝條,再往下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它們可能跑到林子裡,繼續狩獵去了。

 “先休息一下吧。”時聞吸了吸鼻子,“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歇歇,不用砍那麼多爬地松。”

 他沒燻過爬地松,稍微砍點回去試試就行,沒必要真大捆大捆運回去,當成防牲畜感冒的良藥。

 燕克行辨別了下風向:“往這邊走。”

 幾人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暫時坐下,也喝點水。

 多虧了保溫杯,裡面的茶水還帶點溫度,沒有直接凍上。

 大家喝了點茶,感覺好多了。

 今天氣溫是比較低,不過還算乾燥,他們也穿得足夠厚,不站在風口,基本就不會冷,可以放心歇歇。

 坐著看看風景也挺好。

 時聞挨著燕克行坐,擠在一起還挺暖和。

 他看著山下,雪原、林海、曠野、天空……眼前的畫卷跟他前二十年看過的完全不一樣。

 時聞漸漸發起了呆,並靠著燕克行的大腿昏昏欲睡。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兩隻虎崽又叼著東西跑了過來。

 這次它們叼了樹枝子,樹枝上橘紅髮褐的果子。

 果子的顏色跟虎崽皮毛的顏色交相輝映,看起來非常特別。

 時聞疑惑地看著朝他們奔跑而來的虎崽,很快就認出了果子:“沙棗?”

 燕克行跟他一起看過去:“應該是。”

 時聞站起來迎接兩隻虎崽:“你們從哪找到的沙棗?!”

 兩隻虎崽叼著沙棗枝條放到他腳下。

 沙棗被凍得梆硬,像一個個小石頭,表皮還微微發皺,明顯秋天成熟的時候就被凍在枝頭了。

 兩隻虎崽放下枝條後,朝他們“汪嗷”地叫著,表情頗為得意。

 藺誠騫站在坡上朝四面看,很快發現了:“那邊,那邊好像有幾株被雪埋住的沙棗。”

 時聞也站起來,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很快真看見了雪下面的沙棗。

 可能剛剛兩隻虎崽扒拉沙棗的時候,將雪扒拉掉了一部分,露出裡面紅褐色的果實,在雪地裡格外顯眼。

 時聞彎腰揉兩隻虎崽的腦袋:“你們可以啊!”

 兩隻虎崽:“汪嗷。”

 兩隻虎崽應該是看他不喜歡灰背隼,特地找了果子給他。

 時聞驚歎:“老虎有那麼聰明嗎?”

 燕克行:“可能是跟聰崽它們學的。”

 時聞想到經常給他帶獵物的聰崽和狗子們,接受了這個解釋:“真是太貼心了。”

 看在兩隻虎崽這麼貼心的份上,時聞揪了一顆沙棗,抓了把雪擦了擦,而後輕輕咬了一口。

 在微厚的皺皮下,沙棗的果肉偏面,有點幹,時聞一口就咬到了這種冰沙一樣的果肉,而後被酸出了痛苦面具:“它好酸!”

 藺誠騫在旁邊嘿嘿笑道:“那肯定,能在野外留好幾個月的果實,肯定都有缺點,要不然早被摘了。”

 戈閱則道:“也有不酸的,不過這種野生的一般都比較酸。”

 時聞被酸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仔細品了一會,才品出了那點細微的甜味:“真的好酸。”

 燕克行拿走他手裡的沙棗,換了顆給他:“嚐嚐這顆。”

 時聞咬了一口,口腔裡的酸澀瞬間被甜蜜所覆蓋:“這顆沙棗好甜!”

 燕克行:“不同的樹果子不一樣,摘隔壁那棵樹,向陽的果子。”

 “好!”時聞跑去隔壁摘沙棗,兩隻虎崽跟過來幫忙。

 燕克行卻在原地摘。

 時聞朝他投去疑問的目光。

 燕克行:“摘點回去做沙棗糕。”

 時聞道:“也行,正好馬上要過年,少不了肉食,做點沙棗糕健脾胃助消化。”

 酸溜溜的果子都有助消化的效果,沙棗應該也不例外。

 大家分散開來,各挑自己喜歡的沙棗摘。

 時聞不喜歡酸沙棗,專挑甜的那棵沙棗樹。

 圓滾滾的橘紅沙棗散發出甜蜜的氣息,他邊摘邊嘗,因為沙棗裡面的水分少,倒不怎麼凍牙齒,就是有點幹,比較噎人。

 見時聞吃得歡,兩隻虎崽似乎明白了,他喜歡這份禮物,於是高興地在邊上跳來跳去,還去啃沙棗的枝條,想把沙棗的枝條折下來給時聞。

 時聞趕忙制止它們:“我們摘沙棗就行,不用枝條。”

 其中一隻虎崽叼著枝條,拖出來給時聞:“汪嗷——”

 另一隻虎崽也不甘示弱地去叼枝條:“嗷——”

 行吧,時聞面對兩隻爭寵的虎崽,熟練地端水:“你們叼著,我來摘。”

 虎崽們

叼住枝條不放,豎著尾巴朝他歡快地叫:“汪嗷!”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晚上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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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聞很快洗完澡,吹完頭髮進了燕克行的臥室。

 他經常到燕克行臥室閒逛,臥室小,沒地方坐,他幾乎天天坐他床上,然而哪次都沒有這次不自在。

 時聞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看著床頭的兩個枕頭:“那個,我睡哪邊?”

 正在電腦前看文獻的燕克行看了眼床鋪:“左邊。”

 時聞便默默地爬到左邊去,直挺挺躺下,將被子拉到下頜。

 他躺在床上,不好玩手機,便轉頭看燕克行。

 燕克行高挺的鼻樑上架著金屬邊的眼鏡,穿著高領毛衣,電腦的光映照在他臉上,令他看起來很溫柔。

 時聞原本還在緊張,等多看一會,就沒什麼緊張情緒了,還欣賞燕克行的臉與身姿起來。

 被看了十多分鐘,燕克行抬手將眼鏡拿下,捏了捏眉心,突然轉頭含笑問:“在看什麼?”

 時聞:“看你。”

 燕克行便關了電腦,起身走到床邊,從右側上了床。

 時聞側躺著,稍微往邊上挪了挪。

 他一動,衣領散開,露出裡面明顯的鎖骨。

 燕克行的目光一掃而過:“這麼瘦,每天吃的飯都到哪去了?”

 時聞吃了那麼多燕克行親手做出來的飯,也不知道吃到哪去了,只道:“可能活動量比較大。”

 燕克行掀開被子,冷風悄悄跑進來,同樣將時聞的氣息鼓盪起來,燕克行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時聞在被子底下勾起腿,等燕克行躺到被子底下後,他伸腿輕輕碰了一下燕克行的小腿,感嘆道:“自從成年後,我就沒跟別人同床共枕過了。”

 燕克行往被子底下伸手一撈,捏住他的腿:“不跟朋友?”

 時聞感覺到燕克行手掌的熱意隔著褲子源源不斷地傳來,聲音低了些:“我喜歡同性,總要避嫌的。”

 燕克行放下他的腿,他便湊上去:“光說我,你呢?”

 燕克行說道:“我是兇獸,不習慣跟人靠太近。”

 “那我們一樣的了。”時聞湊到燕克行身邊,親了他的臉一下,帶著笑說道,“晚安吻。”

 親完,時聞退了一下,想躺回原位,燕克行卻伸手拉住他,不讓他跑。

 時聞意外,眼睛在黑夜裡亮晶晶地睜著。

 外面弓疆他們還沒有洗漱完,開著燈,燈光照到院子裡,院子裡的光又透過他們的窗戶傳進來,給房間鍍上一層昏暗的、曖昧的光影。

 兩人都能看清楚彼此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燕克行低頭湊過來,速度很慢。

 時聞知道,燕克行這是在給他後退的機會。

 他沒有逃避,反而迎上去。

 兩人的嘴唇印在一起,溫熱柔軟的嘴唇貼合,摩挲時帶來令人戰慄的酥麻。

 時聞伸手抓住燕克行背後的衣服,直將燕克行的衣服揪得發皺。

 燕克行按著他的後頸,不容他逃脫。

 時聞第一次與人這樣接吻,不由微微發起抖來。

 長長的一吻結束,時聞將腦袋頂在燕克行頸側,細微地喘息著。

 燕克行按著他脖子的手稍微往下,親暱地圈著他。

 剛剛的強硬與不容逃脫,彷彿是錯覺。

 好一會,時聞緩過來,抬頭看著燕克行,眼睛亮晶晶的。

 燕克行又是一頓,伸手輕輕抱住時聞的腦袋,並捂住他的眼睛:“睡覺。”

 時聞弓起身體,兩隻手去掰燕克行的手,抗議:“怎麼能這樣?”

 燕克行偏頭親了他的額頭一下,低聲道:“今天不合適,快睡。”

 時聞便不再掙扎。

 兩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時聞感受到生物鐘的召喚,很快睡著了。

 燕克行聽到他的呼吸均勻下來後,輕輕將他抱到懷裡,低頭看著他,一直看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時聞從

睡眠中醒來,睜開眼睛看著熟悉中又帶一點陌生的天花板,花了好幾秒,腦子才重新接上線,回想起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不想還好,一想,他的生理反應更強烈了。

 他在床上弓起了身體,將生理反應擋住,這才有空看向左右。

 燕克行已經起床了,他伸手摸燕克行躺過的地方,被窩已冷,可見燕克行起床了起碼有一會。

 他反手從枕頭後面掏手機,六點十四分,比他平時的起床時間晚了大半個小時。

 昨天過來燕克行這邊睡,他還以為晚上會睡不著,沒想到睡得那麼踏實。

 就是睡前有點刺激。

 時聞回味著昨晚的吻,耳根子又有點紅,同時生理反應令他不太遭得住。

 時聞裹上衣服,快速進衛生間洗漱。

 弓疆他們還沒醒來,燕克行則在廚房做飯,時聞站在廳裡,能聽見廚房裡傳來的動靜。

 時聞在這個寒冷的清晨中駐足聽了好一會,才面帶微笑地去洗漱。

 今天暴風雪已經停了,外面的天空呈現出一種凝滯了的灰沉。

 不過不再下雪,總歸是件好事。

 時聞穿著長筒雪地靴,咯吱咯吱地踩著雪去廚房找燕克行。

 燕克行正在用牛乳分離機提煉奶油。

 時聞走過去,不太好意思地往燕克行身邊蹭,飛快地親了燕克行一下:“早安。”

 這個吻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他想跑,又被燕克行拉回去,親了他額頭一下,說道:“早安。”

 時聞看著鍋裡已經煮好的肉和提前切好的胡蘿蔔,問道:“你煮好狗飯了嗎?”

 燕克行點了點頭:“你提去餵它們就行,狼的份也一起在裡面了。”

 狼和狗都屬於灰狼,二者連生殖隔離都沒有,勉強說得上是同類,同吃一鍋飯也實屬正常。

 時聞高高興興地提了飯去餵它們,狗子們照舊對早餐表示了大力的歡迎,尾巴搖得跟風火輪一樣。

 等到了狼王那邊,病懨懨的狼王窩在乾草上,對狗飯不冷不熱,不過還是吃了。

 可能最近的境遇不好,餓肚子的感覺太難受,它現在已經沒了挑剔的習慣。

 趁著給狼王餵飯的時候,時聞檢查它的傷口。

 狼王生無可戀,並不反抗,隨便時聞翻來覆去地擺弄,那麼大一頭狼,透著濃濃的喪氣。

 時聞倒挺理解它這種失去領地,又受了傷的沮喪,查看過後,給它喂完藥,就沒再打擾它。

 幹完家裡的活,時聞打算再去看看蜂箱,順便將上面貼著的暖寶寶換成新的。

 燕克行跟他一起去。

 兩人漫步在暴風雪過後的牧場裡。

 灰沉的天空下,偶爾有鳥兒飛過。落滿雪的草原上,赤狐的身影顯得格外明顯。

 時聞深深吸了口寒氣,寒冷直達肺腑,令他精神一振:“雪後的牧場真美,要是沒那麼冷就好了。”

 燕克行抬眼望向遠方:“也不總是那麼冷,卻總是那麼美。”

 兩人慢慢走著,除了要去照看蜂箱外,也檢查牧場裡的情況。

 牧場裡一切都好,他們檢查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要修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