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煙雨 作品

第 69 章 叼著,我來用【修...

 臨近過年,阿塞他們裝修隊剩點活沒幹完,沒法繼續,便和時聞約定,等過來年再來收尾。

 牧場就剩時聞和燕克行兩人,動物倒有一大堆——畜棚裡養著綿羊豬、大尾羊、褐牛、鴿子、鵝並狗子們,家裡養著聰崽和虎崽。

 狼王現在已經徹底融入了時聞家,現在跟狗子們混在一起,成了他家的編外工作犬,名字就叫狼王。

 至於能不能成為正式工作犬,就要等明年春,牧場的牲畜多了之後,再看它的表現了。

 時聞有種預感,這傢伙多半沒問題。

 家裡人不多,貓貓狗狗虎崽等小動物卻多。

 這麼多小傢伙,跟家裡有一群小孩兒也差不多,過年自然要熱熱鬧鬧地過。

 時聞以往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對過年沒什麼興趣。

 今年有了燕克行,他拉著燕克行去市裡買年貨。

 瓜子、糖果、炒貨、乾果等必須要有,紅紙、香燭等也不能少,再看市場有什麼,順手買點。

 鞭炮算了,免得嚇著小傢伙們,而且鞭炮煙花等有安全隱患,萬一燒掉草垛子、倉房等就不好了,這個不能買。

 剩下的就是買菜了,豬牛雞鴨魚等都要買點,還有各種蔬菜,除了他們兩個人吃的菜外,小傢伙們的口糧也要備好。

 儘管牧區不是每個民族都會過春節,但大部分人還是會休息,大部分商家在過年的時候也會暫時歇業,現在要不備齊全,過年期間還真不太好買。

 除夕當天的下午。

 陽光正好,燕克行鋪開紙墨,用毛筆寫春聯。

 明年是羊年,燕克行寫好後,還在春聯下襬畫了兩隻水墨羊。

 時聞看著精緻的水墨畫,佩服道:“你怎麼什麼都會?”

 “閒著無聊的時候學了些。”燕克行在裁成正方形的紅紙片上用淡墨畫了只羊,再寫了個福字,而後遞給時聞,“喜歡嗎?”

 時聞雙手舉著紙片,眼睛都亮了:“超級喜歡!你畫得真好,還可以畫別的羊嗎?”

 燕克行便給他畫——站著的,吃草的,打滾的;單隻的,雙對的,成群的……一連畫了十來張,每張上面的羊都不同,他在上面寫的福字也不同。

 時聞分不太清都是些什麼字體,但喜歡得不行。

 這麼多福字,他貼在門上,窗上,叉車上,畜棚中,木柵欄裡……

 年前最後一班送快遞的快遞大哥看見他們家喜慶的樣子,說道:“你這福字也太多了,不知道的乍眼一看,還以為您家在辦喜事呢。”

 時聞笑:“大過年的不是喜事嗎?”

 說著,時聞快速簽收快遞,讓快遞大哥拍了照,然後對快遞大哥說道:“新年快樂啊!”

 快遞大哥:“新年快樂,哎,您怎麼還給我發這麼大一個紅包?”

 時聞抬頭笑:“辛苦您過年還給我送快遞。”

 快遞大哥:“您買的年貨,肯定要給您送啊。這是過年穿的新衣裳吧?”

 時聞拎著手中包得嚴嚴實實的盒子,笑笑:“差不多。”

 時聞在牧場門口跟快遞大哥說話的時候,他家的狗子帶著虎崽等浩浩蕩蕩地一群跑出來。

 不過有外人在的時候,它們比較懂事,並不會從欄杆裡鑽出來。

 快遞大哥跟他家打交道打得比較多,看到這一群小動物也不害怕,只是對時聞說道:“您家這些小動物養得越發好了,這圓滾滾胖乎乎的樣子,毛量真好,看著也聰明。”

 黑娃它們應該聽出了快遞大哥在誇,響亮地“汪汪”了好幾聲。

 連兩隻虎崽也“汪嗷”地叫了起來。

 快遞聽著它們中氣十足的聲音,喜歡得不行:“哎,這敞亮的大嗓門,真有精神氣。”

 時聞:“給您拜年呢。”

 快遞大哥:“哈哈哈,大家都過年好。祝您家的牧場明年越開越好,紅紅火火。小傢伙們也吃好睡好,快快樂樂。”

 時聞:“您也是,它們讓您新年發大財,來年旺旺旺。”

 與快遞大哥話別,時聞手裡拿著快遞,以黑娃為首的小傢伙看到快遞,熱心地要幫他叼回去。

 他眼疾手快,一把從狗嘴裡搶回快遞:“這個不能讓你們拿,你們玩去吧。”

 黑娃疑惑地看著他:“汪?”

 時聞抱緊快遞:“要緊的東西,真不能讓你們拿。快去玩,燕克行肯定在做年夜飯了,你們去看看能不能要點吃的?”

 時聞的話狗子們沒法完全聽懂,不過當他用手指向廚房的時候,安娃總是能率先明白過來。

 安娃順著他指的方向,高高興興地往廚房跑,後面一群傢伙呼啦啦地跟著。

 今天做年夜飯,燕克行不僅做了人的飯,也細心地做了狗飯。

 狗子也有味覺,也有喜歡的菜和喜歡的烹飪方式,並不是給它們水煮一通就完了。

 時聞做狗飯做得比較簡單,狗子們的捧場度一般,吃飯的積極性也一般。

 燕克行做狗飯講究色香味俱全,非常受狗子們歡迎。每次他一出手,狗子們就會跑去廚房門口齊刷刷地蹲坐著,要不是時聞不允許,它們恨不能把自己的狗盆一起叼過來。

 打發了狗子們,時聞捧著快遞跑回房間,拆掉外包裝後,將裡面的內容放到衣櫃裡藏起來。

 至於外包裝,他去給鍋爐加煤的時候,順便扔進去燒掉就完了。

 年夜飯吃得比較早,傍晚的時候,兩個人就餵過家裡的所有小動物,開始吃飯了。

 時聞特地將之前買的葡萄酒找出來:“過年了,喝點?”

 燕克行:“喝點。”

 時聞拿著杯子,給兩人各倒了半杯,而後舉起杯子:“來碰一個,慶祝命運讓我們相遇。”

 要不是當初弓疆的馬受驚了,跑到牧場外面,他們也不會認識,更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燕克行端起杯子,輕輕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發出“叮”的輕響。

 只有兩個人的年夜飯也很浪漫,不過時聞吃飯的時間並不長。

 吃完飯,兩人一起收拾好碗筷後,時聞先去洗澡。

 燕克行坐在客廳,調了靜音的手機時不時亮起光芒,他給各路人馬回拜年信息。

 在回消息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時聞今天洗澡的時間格外長。

 他站起來,邁著長腿走到浴室邊,伸手輕輕敲了敲浴室的門:“時聞?”

 “稍等。”時聞的聲音似乎有點緊張,又帶著笑意,“我正在弄髮型。”

 燕克行在門口略微站了會,提醒:“窗戶稍微開條縫,別在裡面待太久。”

 時聞:“哦,好。”

 答完話,時聞又在裡面待了十多分鐘,而後穿著整齊地出來了。

 他穿了一身休閒款的大牌正裝,鎖骨微露,腰掐得很緊,腿顯得尤其長,就這麼走出來的時候,似乎直接從秀場裡走了出來。

 燕克行坐在沙發上抬眼看了第一眼,喉結不由動了動。

 時聞朝他笑了笑,唇紅齒白,活色生香。

 時聞走到燕克行身邊,走動之間身上帶著一股很淡的清幽香水味。

 燕克行雙手握住他的腰,似乎避免他絆倒,又似乎不讓他遠離,聲音低沉而剋制地說道:“這香水很配你。”

 “平時老在牧場上幹活,過年總要收拾一下。”時聞轉頭,微微湊近燕克行,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我好看還是模特好看?”

 “你。”燕克行說完這個字才意識到自己的嗓子有點幹,稍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無論模特是誰,都一定是你穿得最好看。”

 時聞一笑,低低說道:“燕大教授誇起人來也沒什麼創意。”

 “但足夠真誠,不是嗎?”燕克行的目光落到他潤澤的嘴唇上,聲音沙啞,“我去洗個澡。”

 時聞今天並沒有回覆任何拜年信息。

 他在房間裡等著,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而後發現,燕克行今天洗澡的時間比平時要短一些。

 燕克行今天也穿著正裝出來。

 可能因為頭髮還沒吹得足夠幹,燕克行的脖子還帶有一點溼意。

 時聞站起來,迎著他走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領,然後彎腰輕輕舔了舔他的脖子,小聲抱怨道:“有點洗髮水的味道,苦。”

 燕克行感覺到溼潤的舌尖在他喉結附近劃了一下,當即瞳仁的顏色微變,按住時聞的後脖子不許人離開:“苦?我嚐嚐。”

 兩人親吻在了一起。

 燕克行的手摸到時聞的腹部,再往下,觸感有些不對。

 時聞按著他的肩膀,聲音微喘道:“修身的大牌西裝配平角內|褲不好看。”

 燕克行的聲音很低:“所以是……丁|字|褲嗎?”

 時聞的脖子繃出優美的弧度,吃力地喘息著笑道:“是啊。別——衣櫃裡有……”

 最後一個字被時聞咬在雪白的齒間,又被輕輕吐在燕克行耳邊。

 燕克行抱著人,拉開衣櫃。

 衣櫃裡面的相關用品暴露了出來。

 燕克行單手將外包裝拆掉,用修長的手指掏出裡面的用品,卻塞到了時聞齒間:“叼著,我來用。”

 時聞叼著相關用品,又看它們一樣樣用到自己身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一個混亂的夜晚。

 燕教授溫文爾雅,手機上收到了許多拜年信息,晚上七點半後,卻一條也沒有回覆。

 自從即時通訊模式發明以來,這是他第一年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回覆任何一條信息。

 牧場實在太大了。

 這裡除了他們兩個人類之外,就全是動物。

 在這種情況下,某些聲音並不用顧忌。

 時聞從沒想過人類之間還有這樣酣暢淋漓的運動,像人類,又像動物之間的運動。

 燕克行很細膩,也很好學,他並沒有任何不適。

 傳說中的疼痛、下不了床、修養等一切他都沒有,有

的只是令他靈魂都在顫慄的體驗。

 在過年之前,他還是一個非常勤奮上進的牧場主。

 經歷了過年的一個多星期,他忽然覺得奮鬥也不是那麼必要。

 好想“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然而,過年的快樂時光總是很短暫。

 年初七,楊以清他們就回來了。

 不僅人回來,每個人都給時聞和燕克行帶來了大包小包的特產。

 燕克行不收學生的禮,他們便硬塞給時聞,強調這個是家裡讓帶的,家裡都很喜歡時聞送的羊肉。

 開年聚在一起的第一頓飯,時聞便請他們在牧場上吃飯。

 當天還宰了只大鵝,做成紅燒鵝款待大家。

 燕克行的手藝向來在線,時聞家的大鵝也足夠好吃。

 大家吃完鵝,撐得快動不了了。

 吃飽喝足,大家準備休息休息就開車回住處。

 時聞想起道:“過年的時候,我跟燕克行商量了一下,決定將村裡的一套房子租下來,以清你到那邊去住可以嗎?”

 楊以清:“單獨給我租房子嗎?”

 時聞點頭:“主要青年男女住在一起不太方便,你過去那邊會好一些。房子就在傅哥家附近,我託了他們照看你,安全性應該比較有保障。”

 楊以清對住處倒沒什麼意見,只是有點回不過神,身邊的戈閱拉了拉她的手,她連忙說道:“謝謝時哥。”

 時聞道:“不用客氣,今年也要辛苦你了。”

 吃完飯,時聞和燕克行都各自給他們發了開工紅包。

 兩人發的還都是六千的大紅包。

 時聞人逢喜事精神爽,過完年,精氣神都不一樣了,給燕克行的親學生髮紅包,也就格外大方。

 戈閱拿著兩個大紅包:“老師,時哥,你們真是我的親長輩,這紅包也太大了,你們真好,祝你們百年好合!”

 燕克行點頭:“好好學習,認真寫論文,早點畢業。”

 戈閱一點都不生氣:“嘻嘻,知道了。”

 吃完飯後,弓疆和藺誠騫送兩個女生去村裡新租的房子裡。

 戈閱今天要陪楊以清住在這邊。

 時聞新租的房子就在傅蒙家後面,也是一戶牧民家的房子。

 他家去了城裡定居,哪怕逢年過節也不回來,時聞願意租,對方高興得不行。

 在時聞詢問是否能改造的時候,房東連連表示,時聞怎麼樣都可以,砸了都行,只要他收房的時候重新給他改回來就行。

 時聞便請傅蒙和常青青幫忙簡單清掃了一下,又購置了各種電器,方便楊以清使用。

 新房子比時聞家要更舒適一些,楊以清進去之後看到房子裡的設施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只是茫然:“牧區是不是有人說什麼閒話了?怎麼時哥忽然讓我搬出來?”

 戈閱滿臉迷之微笑:“應該不是,只是我師丈他們想過二人世界了。”

 “不會吧。”楊以清覺得比較難以想象,“時哥他們看起來也不是想時刻黏在一起的樣子啊?”

 戈閱:“你不熟悉他們熱戀中的人,你看我師丈,連氣質都變了,好像一隻慵懶的大貓。我老師好像也變了,吃飽喝足了就是不一樣。”

 楊以清:“……戈閱,你還是叫回時哥吧,你這樣我害怕。”

 戈閱:“不許害怕,一起來磕cp!今天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時哥後頸有個深紅色的牙印,你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