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煙雨 作品

第 117 章 時聞長出了毛茸茸...

 時聞和燕克行回到牧場上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多鐘。

 弓疆他們剛將牲畜趕出去,正在寫飼養記錄。

 聽到他們回來了,三人跑出來迎接。

 時聞心中很過意不去,將給他們帶的禮物拿出好三天的,還讓你們在這裡多待了一天。”

 藺誠騫真誠地說道:“時哥你太客氣了,三天跟四天有什麼區別?何況你們找到了普氏野馬,那可是科研圈的大事,多耽擱幾天也是值得的!”

 時聞笑:“下回有機會帶你們去看。”

 藺誠騫:“那可說定了啊。”

 雙方簡單交接,時聞給他們結算了工資,催他們快回去休息:“這幾天你們肯定記掛著牧場上的事,睡都沒睡好。”

 戈閱:“其實也沒有了。牧場上的事有黑娃它們在忙,我們做的事反而比較少。”

 時聞:“還是有的吧,你們都有黑眼圈了。”

 “啊?!”戈閱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了一下,見自己臉上果然有碩大的黑眼圈,頓時欲哭無淚地說道,“還真有。那我們回去休息了,時哥,你和老師也好好休息。”

 時聞出去送他們:“去吧去吧。”

 燕克行也道:“本週組會取消,歇兩天。”

 弓疆三人離開。

 時聞查看了一下飼養記錄,見沒出什麼岔子,便把飼養記錄合上:“我去看一看放出去的豬牛羊和雞鵝。”

 燕克行:“我跟你一起去。”

 他們去到草場上,狗子們先發現他們。

 好幾天沒見,狗子們隔著老遠就飛快地跑過來,圍繞著他們轉圈,鼻子裡發出“嚶嚶嚶”的撒嬌聲。

 時聞摸摸這隻,摸摸那隻,將所有狗子搓了一遍,這才將狗子們安撫下來。

 小狐狸、小駱駝、聰崽、時梭、燕時、褐牛幾隻完全插不進來,只能等狗子們撒完嬌,才能走過來跟時聞貼貼。

 時聞將每隻小傢伙都抱了一下,還貼了貼時梭的馬臉。

 每當這時,他就有種自己是幼兒園老師的錯覺,被一群小朋友圍住,身邊都是熱熱鬧鬧的嘰喳聲。

 燕克行在一旁看著,順便抽空回了些信息。

 小傢伙們雖然也喜歡他,想過來跟他貼貼,但頂多讓他摸一摸腦袋,並不敢像鬧時聞一樣,將整個腦袋都塞到他懷裡。

 好幾天沒回來,時聞該巡視巡視,該管理管理,還專門去看蜜蜂的情況。

 他在草場上轉了一大圈,回到家的時候又把後院的蔬菜收了一下。

 他家的牧場剛增加了這麼多會員,第一個月的會員大禮盒得抽時間寄出去。

 牧場現在的產出比較少,肯定要用一部分農作物作為禮物,現在摘菜就可以把品相好的那部分先挑出來。

 燕克行一起過來幫忙,時聞不覺得累,只是很瑣碎,忙著忙著,天就黑了。

 月亮都出來了,時聞還要再去照看已經入圈的牲畜和禽類。

 燕克行攔住他:“你去看一眼,差不多就行,明天再弄,今天得好好休息一下。”

 時聞:“我不太累。”

 “不太累也不行,必須得休息了。”燕克行看著他的眼睛,“你去畜棚和禽舍轉一圈,然後回來廚房給我打下手。”

 時聞笑:“也行。”

 他家的智能管理系統還在運作,從app上就能看到牲畜和禽類的情況。

 今天牲畜和禽類的情況還好,沒有什麼異常事件。

 他走進畜棚和禽舍的時候,機器人已經將材料放到食槽裡了,水是新換的,鹽磚也補充過了,還有兩臺機器人正在打掃地面。

 整個牧場看起來井井有條,並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時聞跟小傢伙們玩了一會兒,回廚房幫忙。

 實際上,燕克行並不需要他幫忙,所有的配菜燕克行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現在就等著下鍋炒。

 燕克行叫他過來,只是想讓他休息一下。

 時聞挽著袖子:“真的沒什麼我可做的嗎?”

 燕克行一指:“坐那,陪我。”

 時聞笑:“也行。”

 時聞坐在餐桌旁邊,看著燕克行做飯,並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手機。

 這兩天都在忙,手機裡積攢了許多消息沒有回,他篩選了一下,給那些有必要回的消息簡單地回了一兩句,普通的消息就不管了,太多消息,他聊不過來。

 點開手機的時候,他還特地問了一下羊肉湯店的老闆肖吾開提。

 肖吾開提說,工作人員已經把普氏野馬帶走了,剩下的野生動物禍害他們的枸杞園禍害得非常有限,看起來主要還是野馬的破壞力比較強。

 時聞又問一起共事的小夥子們。

 小夥子們說他們出去打野生山羊的時候打掉了不少,以後應該不會有那麼多野生山羊去滋擾百姓了。

 時聞看到消息後鬆了口氣,既然野馬和野山羊都被弄走了,那麼他答應的事情也

算勉強做到了。

 希望以後野生山羊等野生動物不要再跑出來禍害人類的地盤。

 時聞一邊回信息一邊看燕克行。

 今天雖然比較累,但此時看到燕克行在灶臺前做飯,他心裡感覺特別踏實,有一種所有生活真正落到了人間煙火氣裡面的感覺。

 時聞趴在桌子上用眼睛看著燕克行。

 燕克行被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得心中發熱,端菜走過的時候颳了一下他的臉,問道:“你在看什麼?”

 時聞:“看你,也看我的生活。”

 燕克行:“滿意嗎?”

 時聞:“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就是我夢想中的樣子。”

 時聞解釋道:“在沒遇到你的時候,我爸媽不是離婚了嘛,每到過年我就無處可去,然後窩在出租屋裡,心裡老是懷疑我來到這世界上有什麼意義,那樣的生活過下去有什麼意義?”

 燕克行:“現在呢?”

 時聞:“現在活著的每一天我都感到快樂跟幸福,也許這就是生活延續下去的必要性吧?”

 燕克行:“我也是。跟你在一起後,我心中總充盈著一種平淡而飽滿的幸福。”

 時聞便笑:“你這樣說話好有詩意。”

 兩人吃完飯,天色還早。

 燕克行催時聞去洗澡,今天早點休息。

 時聞打著哈欠去洗澡,洗著洗著,總覺得今天有什麼不一樣,然而照鏡子,又沒發現有哪裡不同。

 深夜,時聞躺在燕克行身邊,微微張開著紅潤的嘴唇,將腿擱在燕克行身上,睡得非常熟。

 黑暗中,燕克行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向時聞。

 窗外一點暗淡的星光灑落進來,照在了時聞的身上,隨著他的呼吸,好像有一抹白色的東西在他的黑髮間一顫一顫。

 燕克行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那是時聞的耳朵。

 他的耳朵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長了,變成了毛茸茸的尖尖獸耳。

 燕克行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自動往旁邊一躲,還抖了抖,輕輕拍了一下燕克行的手指,似乎在警告燕克行不要作怪。

 燕克行便收回手,觸碰了一下他的額頭。

 他額頭上的溫度有點高,呼出來的氣息也帶著熱意,然而他的眉眼卻十分寧和,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燕克行睜著眼睛守著他,守了半夜,卻並沒有叫醒他。

 時聞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一系列變化。

 這幾天太累了,他晚上睡得非常沉。

 早上按照生物鐘爬起來的時候,他撐著床靠在床頭,望著熟悉的臥室,一時間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緩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今天回到家了。

 他掀開被子,踩著整整齊齊放在床邊的拖鞋想要下床。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有點吵。

 他清晰地聽見了水流在水管裡流動的聲音,燕克行在外面做早餐的聲音以及家裡的動物們發出來的各種響聲。

 按道理來說,這些響聲他應該都已經習慣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他格外不適應,好像有點刺耳?

 他伸出手想要去捂耳朵,一捂之下,感覺耳朵的狀態不太對,怎麼軟乎乎毛茸茸的,還有一點涼?

 他下意識地揪了一下,疼痛清晰地沿著耳朵傳到他的腦海中。

 疼得他一個激靈。

 他瞬間顧不上別的,直接光腳跑進浴室。

 時聞站在浴室裡。

 浴室的鏡子中,他耳朵的位置上長了一對毛茸茸的白色獸耳。

 這耳朵長長尖尖,要是不注意看,興許會以為他在耳朵兩側戴了蝴蝶結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