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煙雨 作品

第 189 章 時聞:掏松鼠廢棄...

 唐鐸海看他站起來,問道:“時哥你要去哪?”

 時聞丟下一句:“上廁所。”

 這下唐鐸海不好跟了,作為朋友,他們還是知道時聞跟燕克行的情況的,只是平時不好多說。

 時聞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平時相處起來也並不怎麼會尷尬,不過在這種時候肯定多少會有一點奇怪的感覺。

 他自己也不在意,直接揮揮手往密林深處走去。

 他們所在的森林都是原始森林,林子實在太深了,也沒有路,到處都是灌木和藤蔓,他左轉右轉轉了幾下就已經看不到人影跟聽不到人聲了。

 這邊的私密性已經足夠好,時聞也沒有繼續走,而是選擇站在了一棵樹下方便。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有東西掉下來,咚一聲砸到了時聞的腦袋上。

 這個聲音還挺響,直接把他砸愣了一下。

 他抬起頭看,才看見一棵有點熟悉的樹木。

 砸到他頭上的那個果子他也比較熟悉,小時候他家經常撿這個果子來做成各種食物——是橡子。

 這居然是一片橡樹林。

 現在一想,他離家已經有很多年了,跟父母也沒什麼聯繫,他還真很久沒有吃過這種食物了。

 時聞走遠一點,再一看,身邊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橡樹。

 這些橡樹遮天蔽日,無數乾枯的果子掛在枝頭或者掉到了落葉之中。

 時聞走遠了一點,隨便用腳一扒拉,都扒拉出了好些橡子。

 這些橡子已經乾枯了,不過大多還沒壞掉,捏下去的時候很飽滿,可能得益於它的外面有厚厚的一層殼保護,所以才會在風乾的時候依舊保持得很完美。

 時聞將衣服的下襬拉起來,做了一個小圍兜,就這麼撿橡子放在圍兜裡。

 他還沒有撿幾顆,突然聽到外面傳來聲音。

 唐鐸海在外面大吼道:“時哥,你好了嗎?是不是拉肚子了?”

 時聞被他喊得有點尷尬,不好在這邊繼續磨嘰下去,便提高了聲音回答他:“快好了,再等我一會兒。”

 那邊的人還在等,時聞低頭扒拉了幾下,想把橡子都撿起來。

 這裡的橡子到底儲存了大半年,有些橡子的品相已經不那麼好了,還有些被蟲子咬了,根本沒辦法帶回去。

 時聞看了一下,突然看到了松鼠活動的路徑。

 在森林裡這種小型哺乳動物的活動路徑還挺好找的,起碼對於時聞來說根本沒有難度。

 他看了幾眼,又聽到外面的人已經在收拾東西。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之內,他迅速做出判斷,找到了兩條松鼠經常走的路,然後順著那條路往前找了找。

 很快他就找到了松鼠藏橡子的窩。

 松鼠有儲存食物的習慣,每年都會弄好幾個儲存點。

 這一窩橡子可能松鼠為了過冬的時候特地存的,現在已經到夏天了,也沒有松鼠過來拿。

 它可能已經忘記了,這裡有一窩橡子。

 松鼠就是這樣,喜歡藏東西,又經常忘東西,所以它們是森林裡的重要播種小能手,有很多樹木都是由松鼠忘掉的果實成長起來的。

 今天這批橡子被時聞看到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他要把這批橡子帶回去給燕克行嚐嚐。

 時聞一點都不心虛地把這窩橡子給掏掉,只留下了兩三顆在原地,如果它們要發芽,這兩三顆橡子已經足夠長成大樹。

 時聞看了一下衣服下襬拉起來的小兜兜,這點橡子還不夠,他還得再找兩三窩。

 於是他抓緊時間繼續在密林深處找了一下,又掏了兩三窩橡子,這才拎著下襬,兜著滿滿一大兜橡子心滿意足地走出去跟唐鐸海他們匯合。

 唐鐸海看著他滿滿當當的下襬:“時哥你找什麼了?我們還以為你在林子深處方便,不敢叫你呢。”

 時聞將衣兜展開來給他們看:“找到了一大兜橡子。”

 大家紛紛圍上來看:

 “這不是蒙古櫟的種子嗎?我們只有以前在沒有東西玩的時候經常撿這玩意當彈丸,用彈弓打著玩。”

 “對對對,我小時候也經常玩這個,你撿這個幹嘛?這個還能用來吃嗎?還是要種到你家的山頭上?”

 “這玩意應該也能適應你家那邊吧?我聽說那些外國人養豬特別喜歡用這玩意養,豬吃了這個之後有股奇特的香味,是不是?”

 “你怎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他們那啥伊比利亞豬是不是就用這個養的?”

 時聞聽他們說了一大堆,越說越遠,連忙解釋道:“這個不是用來餵豬的。我們老家有一種食物叫橡子豆腐,很久沒吃了,我掏點橡子回去看能不能做成橡子豆腐。”

 唐鐸海愣了一下:“時哥,你這是想家了吧?”

 時聞笑笑:“有點想家,不過主要是想跟燕克行分享一下我老家的食物。”

 他一說這話,大家都笑起來,也不好意思繼續往下打聽了。

 時聞自己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想跟愛人分享自己小時候吃過的食物,這事有多正經啊。

 就是不知道燕克行有沒有吃過這個?能不能吃得慣這個?

 吃不習慣也沒關係,就簡單嘗一兩頓。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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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聞他們騎著馬回到這個暫時的營地時,天已經黑了。

 牧民們做好了抓飯招待他們,整個營地都是濃郁的香味。

 時聞深深一嗅,能聞到裡面放了羊肉、辣椒和洋蔥,都是他愛吃的東西。

 儘管已經這麼餓了,在吃之前,時聞還是去看了之前生病的那匹馬兒。

 馬兒看到他之後一僵,看到他身後的時梭,倒是“唏律律”地叫了一聲。

 時梭表現得非常淡定,理都沒有理它。

 那匹馬兒不死心,哪怕被韁繩拴著,還是一直往時梭這邊湊,不知道是想跟時梭做好朋友,還是被時梭的魅力征服了。

 時聞看到這個情景,一下就笑了。

 他拍拍時梭的脖子,然後又從袋子裡拿出給時梭準備的專用精糧,掛在它脖子上讓它慢慢吃,並打算將它拴好。

 在家的時候,時聞一般不會拴著時梭,而是讓它自由活動。

 它自己也有一定的判斷力,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到了外面就不能隨便把它放著了,畢竟這裡的人多,動物多,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還是拴著安全一些。

 主要時聞自己作為隊長,什麼事情都要考慮好,也要為其他隊員做一個表率。

 時梭有著配好的精糧吃,對此並沒什麼意見。

 只是在時聞將它往生病的馬兒那邊牽的時候,它很是堅決地往另一邊走,看起來並不想跟生病的馬兒拴在一塊。

 時聞看著它笑:“地方都打掃乾淨了,人家也就熱情了一點,你怎麼那麼不待見人家?”

 時梭用蹄子刨了刨地:“唏律律。”

 時聞:“好好好,你不喜歡它就不把你帶過去那邊了,在另一邊可以了吧?”

 時梭輕輕噴了口氣,用腦袋蹭著時聞的胸口。

 這大傢伙撒嬌總讓時聞心中暖洋洋的,他摸了把時梭頗具彈性的耳朵,然後把它拴到另一邊去了。

 生

病的馬兒看時梭離它離得非常遠,生氣地刨著地,又開始叫。

 時聞走過去拍了它的屁股一下:“叫也沒用,老老實實的吧。”

 說著,時聞檢查它的情況。

 可能蜂蜜水和硫酸鎂劑藥到病除,它現在拉了梗阻著的糞便出來之後,整匹馬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體溫不再燙手,食慾也恢復了。

 最明顯的就是它已經恢復了精神,現在還有心情跟時梭交朋友。

 之前病懨懨的時候,時聞還看不太出來,現在看它精神抖擻的樣子,時聞才發現,這匹馬還不錯,也就比他家天馬剛來牧場的時候差一點點。

 怪不得馬主人會那麼寶貝這匹馬。

 這麼難得的駿馬,放到誰手上誰都會寶貝的。

 時聞檢查了一下見沒問題,才回去人群中,洗手開始吃抓飯。

 班磊已經繪聲繪色地說了他們下午遇到的事情,並說了時聞的猜想和建議。

 大家立即想到:“我們好多人都腰痛,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時聞用勺子往嘴裡塞著抓飯:“這個還真說不明白,遊牧的生活太艱苦了,腰椎盤突出,骨質增生等原因也佔比挺大的,只是說去檢查的時候,如果沒有檢查出來,可以再考慮布氏桿菌感染的這個因素。”

 唐鐸海:“時哥你懂得真多,不愧是大城市來的,就是見多識廣。”

 時聞:“也沒有,只是多考慮了一下。”

 無論時聞怎麼謙虛,大家還是對他非常推崇,覺得他這個隊長沒有白當。

 畢竟他救回了馬,又提出了腰痛的新方向,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大家吃著飯聊著天,因為白天實在太累了,很快他們就洗漱完躺到睡袋裡去了。

 時聞他們自己帶了睡袋,不過借了牧民的帳篷。

 現在天氣不冷也不潮溼,基本上算是一年當中最好的時候,哪怕在野外睡著也挺舒服,更別提還有帳篷遮頂。

 大家很快就睡著了。

 時聞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拿著手機打字,跟燕克行聊天。

 這個情況下肯定沒辦法發語音,只能打幾行字隨便聊聊。

 時聞現在已經很困了,都快睡眼矇矓了,可唯有跟燕克行聊幾句,他才能睡得著。

 時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起來他看手機還有幾條燕克行的未讀消息。

 可能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他給燕克行發:【昨天太困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我還以為聽著別人的呼嚕聲會不習慣,沒想到也沒有那麼不習慣。】

 燕克行:【你太累了。】

 燕克行:【今天要繼續出發了嗎?還是留在這個聚居點?】

 時聞看了一下時間,明明沒有到燕克行平時起床的時間:【你醒得好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應該要繼續出發,不能在這耽擱太久。】

 燕克行:【你不在家,沒有賴床的心情。】

 時聞在這邊看到這行字,笑了一下,低頭兩隻手給他打字:【再過幾天,我就回來了。等今晚時間要是鬆快一點,我找個地方,我們來視頻。】

 時聞聊了幾句,其他人陸續起床,拿了牙膏和牙刷衝去外面刷牙。

 時聞也不好意思繼續待在睡袋裡了,他跟燕克行說了兩句結束語,然後出去外面洗漱。

 洗漱完,趁著其他人在做飯和收拾,他去看昨天那匹生病的馬。

 生病的馬兒現在看起來已經徹底好了,它的狀態很好,心情也很愉快,時聞能夠從它豎起了耳朵和搖晃著的尾巴清晰地看出來,它現在正處於輕微的興奮狀態。

 時聞走過去摸了摸馬兒的腦袋:“你很高興啊!”

 馬兒用溫馴的大眼睛看著他,又叫了一聲。

 時梭在遠處聽到了,非常不爽地噴著氣,又盯著時聞摸那匹馬兒的手。

 時聞趕緊去安撫時梭。

 馬兒的主人也過來了,開始給馬兒喂料,並詢問時聞他們馬兒現在的情況,站在附近的唐鐸海幫忙翻譯。

 聽到馬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馬主人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地用大掌摩挲著馬兒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