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十八 作品

第 44 章 公開處刑不負責任...

 不過,年輕有年輕的好,不需要一秒鐘的間隔修復,他再次重振旗鼓,衝鋒陷陣。

 於是,她真切的體會了一把啥叫被拖拉機碾過,反覆碾,變換著方向和姿勢的碾,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熱的,整個過程裡她身上的汗就沒幹過。

 一直到天微微亮,清音才能得到休息,睡覺之前,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果然有個體差異,果然有天賦異稟,

果然年輕就是好。

 第二天一早,倆人都起晚了,清音起來,身上還沒擦,但頂著這樣的狀態去上班不行,幸好他已經把熱水燒好,清音隨便擦洗一下尋思著只能等晚上下班回來再洗了。

 與她的萎靡不振不一樣,顧安卻是神清氣爽,簡直跟睡飽了三天三夜似的,一進保衛科的門,就被人調侃:“喲,安子這是遇上啥好事兒啦?”

 顧安抹抹嘴,自己有這麼明顯嗎?

 “嘿嘿,你個單身漢懂啥。”有已婚的在旁邊說,順便捶捶腰,“我年輕時候也這樣,老咯,這腰耐不住呀。”

 “行了,瞎胡說什麼,現在是上班時間,安子過來一下。”

 “李科長,什麼事?”

 “坐。”李科長指指對面的凳子,“你昨天走得早,這是上次給你送錦旗的領導,委託省裡送來的獎金,你看看。”

 顧安拿起桌子上一個牛皮紙信封看了看,居然有足足三百塊!簡直是鉅款!

 “你小子,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麼著,總能讓你遇到好事,過幾天陳專家要出一趟差,廠裡點名安排你護送,好好表現。”

 顧安說是,立馬話鋒一轉:“李哥今晚有空沒,咱兄弟幾個搓一頓?”

 李科長看了看信封,其實裡頭有多少錢他早就知道了,三百塊連他都眼紅呢,但這確實是顧安憑自己本事賺來的,捫心自問,換他在那趟火車上,他還真不一定識別得了人販子,更不可能安全解救外賓。

 這份錢,不是誰都能掙的。

 “這獎金是你該得的,你也成家了,回去好好把錢交給老婆,別在外頭亂花。”

 “這怎麼算亂花,沒有李哥的提攜,我也沒機會去接陳老,更沒機會立功嘛,就這麼說定了,晚上叫上嫂子和孩子,咱科室幾個聚一下,西大街的羊肉怎麼樣?”

 “嗐,男人喝酒叫女人和孩子幹嘛,嘰嘰喳喳的,不盡興。”這就是答應了。

 顧安樂顛顛的,又去找副科長說一聲,然後再跟科裡其他人統一說一聲。反正這事瞞不住,不出半天,他顧安得了多少獎金全廠連掃廁所的大爺都能知道,還不如大大方方請大家吃一頓,既做了人情,還能降低一點敵意。

 他只是年輕,不是傻。這兩年接二連三的立功,還都是大功,自然會有人看他不爽,覺得他憑啥年紀輕輕就啥好事都碰上?很多科室部門的副手,熬了一輩子都沒遇到這樣的機緣,保衛科裡的同事,別看平時好說話,其實背後誰都有山頭。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大

 樹可靠的,得先學會做人。()?()

 中途他跑醫務室跟清音說,清音點頭,覺得在為人處世這一塊上,顧安是真有他的生存法則,“行,你看著辦就行,男人都愛喝酒,要不我給你找兩瓶茅臺?”()?()

 顧安想了想,“你找誰拿?”()?()

 “蘇小曼。”上次吃飯的時候,蘇小曼透露,她跟國營飯店的老闆比較熟,而國營飯店是有專門的渠道的,要拿兩瓶酒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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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清音去廠辦給蘇小曼辦公室掛個電話,把事情一說,她立即答應。下午清音還沒下班呢,她就用書包揹著四瓶酒來到醫務室門口,“我怕你不夠,多的你們留著自己喝。”

 清音也不客氣,按照拿價將錢給她,然後放在自己辦公桌底下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沒一會兒顧安就過來拎走了兩瓶。

 他也會做人,吃羊肉的時候大傢伙只喝了一瓶,後來等大家都走光了,只剩他和李科長的時候,他悄悄把另一瓶沒開過的塞李科長懷裡,“剛才人多,還沒謝謝李哥對我的照顧和提攜,一點小意思。”

 一瓶茅臺還是小意思?!李科長酒都醒了大半,高興的!

 “成啊,你獎金多,那我就厚著臉皮拿了,以後有啥事只管跟哥說。”

 顧安倒不是為了圖真的讓他幫忙,他也知道自己經常往外頭跑,李科長沒少給他打掩護,上面問起都說安排他出去辦事了,這樣給他方便的領導,他用自己的錢回報一下,又不是偷來搶來的,有何不可?

 晚上躺床上,他還在回味今天的事,他發現,清音也在慢慢融入這個世界,有了自己的人脈和資源,不像一開始舉步維艱,做什麼都得親力親為了。

 “清音,你真好。”又是一口。

 清音嫌棄他,“去去去,滿身酒味兒,離我遠點。”

 “那是不是沒酒味就能……”

 “想得美你。”

 顧安可不管,大小夥子就是渾身使不完的牛勁兒,滅不完的火氣,裡裡外外給自己洗刷乾淨,立馬餓狼似的撲上床,“你聞聞,還有味兒沒?”

 他刷牙都刷了三道!

 別說,喝了點小酒,不多,又好好刷了牙,真的有股清香,“嗯,我聞聞茅臺是個什麼味道?”

 “好啊,來你嚐嚐……”

 很快,屋裡的燈就滅了,炕上的溫度足以把熱帶雨林烤成撒哈拉沙漠。

 ***

 隨著時間進入五月份,整個世界變得花紅柳綠起來,這年頭空氣質量好,環境也好,馬路上隨時能看見小鳥兒們在草叢裡找蟲子吃,它們也不怕人,會呆頭呆腦的站在馬路中央,看著來往的車輛和行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清音喜歡這個季節,因為終於又可以曬被子了,身上的厚衣服褪去,她也能穿上襯衫和工裝褲,而經過又幾個月的鍛鍊,四肢終於又漲了點肉,穿衣服更加能撐起來了。

 所有人,都隨著天氣的暖和,而變得開心起來……除了柳家。

 “喲,柳大媽今天出來曬太陽呢?恭喜啊,馬上就要辦喜事了,這人逢喜事就是精神爽啊。”

 柳大媽見眾人看過我爽我爽個屁!但面上還得勉強扯扯嘴角,“還行吧。”

 “哎喲喂,咋能說還行呢?你們家這麼大的事兒,要是我,我能高興得三天三夜睡不著。”

 正好被氣得三天三夜睡不著的柳大媽:“……”

 真的好難過,好鬱悶,誰懂啊!

 柳家確實出了件大喜事,因為就在半個月前,清慧慧像往常一樣,在大院裡蹲著洗漱刷牙的時候,乾嘔了兩聲,一開始大家以為是咽炎啥的,或者吃壞了肚子。畢竟老清家聲譽不錯,誰也沒往不好的方面想,可哪知道這清慧慧接下來一個星期不僅乾嘔,還吐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當著鄰居們的面,有經驗的老大媽和小媳婦兒們,心裡就大概有底了。

 再觀察吧,清慧慧的腰腹好像在不知不覺間也粗了一丟丟,冬天穿著棉襖不大看得出來,現在天一暖,就明顯了。

 於是不出半天,整個杏花衚衕都知道,清慧慧懷孕了。

 這可是整個杏花衚衕解放後發生的第一起未婚先孕事件,這意味著什麼大家都門兒清,因為清家只剩一個小姑姑,可清音明確表示不管清慧慧的事,偌大的清家一個能管事的大人都沒有,管院大爺們商量了一圈,最終還是去街道辦找了姚大姐,請她來主持這個事。

 其實事情也很簡單,清慧慧確實懷孕了,而孩子是柳志強的,她跟柳志強談戀愛又不是什麼秘密,每個月還往柳家交生活費呢,而且她每逢週末就去二分廠柳志強的宿舍找他,這也是多少人親眼看見的,這件事不算懸案。

 難就難在,柳家不大想認。

 姚大姐本著都是轄區群眾的原則,也沒說要把事情鬧大,私下裡勸柳家把婚結了,這事也就揭過去了,頂多會被人議論幾句,但都不是事兒,可柳志強不樂意啊。

 柳大媽面上不敢說什麼,畢竟要說不服氣就是不給姚大姐面子,以後有啥好事都輪不到他們家,一進門就開始罵罵咧咧:“咱們志強還在想怎麼調回總廠呢,而最有利的就是他的大學生技術員身份,這對很多領導家庭來說也是,是那啥,叫……對,叫稀缺資源!”

 一家子還削尖腦袋抱著有朝一日傍上領導閨女的幻想,誰承想被清慧慧一個未婚先孕搞得方寸大亂。

 不承認不可能,畢竟確實是志強乾的。

 “清慧慧那死丫頭,她昨兒居然敢威脅咱們志強,說志強要是不跟她結婚,她就要往廠裡鬧,往區裡舉報,說志強強.奸她,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啥樣,咱們志強啥樣的女人沒見過?就稀罕她!”

 柳老頭也是唉聲嘆氣,“自從白雪梅那事一出,現在哪個男同志還敢亂來啊,都怕被安個強.奸罪,你是不知道,趙家那小子出來,都快四十歲了,一輩子就毀了啊……”

 一想到那心酸的畫面,柳老太氣得咬牙切齒,把清慧慧凌遲幾百遍,“也不知道這死丫頭哪裡學的本事,現在還學會威脅人了。”

 老兩口罵罵咧咧,就是全程不提兒子一個不字,好像在他們心目中,是清慧慧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