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十八 作品

第 129 章 鋰礦&羅程文求助...

 “元經理,想麻煩你個事。”

 “你說。”

 “明天能不能麻煩你把蔣廠長約出來,我再跟他見一面。”

 元衛國眼睛一亮:“你還是對日化廠感興趣?其實你不用看我的面子,做生意講究利益最大化,我的人情在裡面不值錢。”

 清音笑起不定能合作一下。”

 她沒說自己會買,省得被蔣騰飛知道後坐地起價,說實在的十萬塊她捏著鼻子也買不下去,還得好好砍砍價呢。那天沒砍價,是因為覺得這個廠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倒閉預備役,沒想到居然是後世赫赫有名的崗村藥妝的前身,那就另當別論了。

 ***

 元衛國的動作很快,這一次蔣騰飛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沒有上次的著急上火,看來廠子是真的能引進外資,煥發活力了。

 清音心裡一突,看來她要付出的成本,將會更大。

 元衛國主動問起廠子的事,蔣騰飛神采飛揚地說:“崗村先生那邊已經在考慮前期注資的事,到底是十萬塊還是二十萬塊,現在還沒定,也不好說的,總之還有變數。”

 嘿,他還挺謙虛。

 “他注資這麼多,那股份是怎麼劃分的?”

 清音沒記錯的話,現在的合資企業是要求國企佔股超過50%的,崗村出那麼多錢只佔一半不到的股權,他也不是傻子吧?

 果然,蔣騰飛面色一正,“唉,這鬼子精得很,悄悄說給我51%的股,他佔49%,以後……”

 “以後一定時間內,這51%的分紅也給你,相當於他出錢,你享福,對嗎?”

 蔣騰飛紅著臉,有點不自在。

 他堂堂一國企副廠長,居然不用出一分錢就能拿股份,聽著咋就跟受賄似的?在發小跟前,他有點抹不開面子。

 “蔣廠長,恕我直言,這事你最好不要答應。”

 “為什麼?”

 清音看向元衛國。

 元衛國見她這次的態度完全是由守轉攻,猜到她對日化廠是勢在必得,也想幫她一把,更別說還事關自己發小,他頗有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老蔣,你糊塗啊。”

 蔣騰飛被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搞得更加七上八下,“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倒是快說啊。”

 “老蔣你在國營廠也待這麼多年了,你就不想想,崗村為什麼要給你白拿錢?他是錢多燒得慌嗎?”

 “他說這幾年股份給你,有沒有說具體時限?”

 “沒,沒有。”

 “那要是他明年就找你要走股份呢?你不是白忙活?”到時候他隨便找個傀儡來,哪怕只要走2%的股份,那控制權也到了他手裡,有的是辦法一步步將他踢出局,到時候他哭都找不著地方哭。

 蔣騰飛立馬反駁:“不可能,不是說r國人最講究信譽嘛,應該不會。”

 元衛國和清音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蔣騰飛天真,而是他真的被洗腦嚴重,這世界上的人講不講信譽不是按照國籍來分的。

 “白紙黑字籤合同沒?”

 “他說怕影響我的工作,咱們互相信任,私下約定就成。”

 元衛國真的很想笑,“無商不奸,這道理你不是不懂,我猜你是被他許諾的重利給灌迷糊了吧。”

 蔣騰飛臉更紅了。

 “他說,只要到時候我完全放手,由他們的人來經營日化廠,一定會讓廠子蒸蒸日上,到時候除了每個月不低於五百塊的工資,一年分紅至少也是一萬塊。”

 其實這點錢以清音後世的眼光看,真的不多,但對現在只拿一百多塊工資的國企廠長來說,這筆錢無異於天降橫財,幾年也賺不到的橫財。

 亂花漸欲迷人眼啊。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這個崗村是誰給你介紹的?”

 蔣騰飛想到什麼,臉“唰”的一白,“你是說以前那缺德廠長?”

 當時他找發小元衛國幫忙,元衛國還沒想到引進外資的方式,他手底下的辦公室主任就說認識一個很有錢的外資老闆云云,而這人不是別人,正好是以前缺德廠長提上來的外甥!

 缺德廠長攜款潛逃,潛逃目的地就是r國,這可以說是偶然,但他前腳才剛跑過

去,後腳日化廠要被銀行拍賣的關口,崗村就聞著味兒來了?天下真有這麼巧的事,他不信。

 蔣騰飛雖然年輕,但也是做了幾年領導的人,跟缺德廠長扯上關係,他是嫌自己當官當到頭了,還是嫌自己命太長?

 現在全國公安系統已對缺德廠長發出通緝令,據內部消息,他涉及的不僅是惡意捲款,可能還有更嚴重的事兒……

 蔣騰飛頓時感覺自己背上冷汗直冒,把筷子一拍。

 “我他媽就說呢,這狗日的辦公室主任能有這麼好心?要真有這麼好的關係,以前他舅舅怎麼不把外資引進來,這麼大一筆政績居然便宜我?呸!”

 他實在是氣急了,也顧不上形象,破口大罵。

 清音一直等他發洩完,才端起酒杯,“我敬蔣廠長一杯,你消消氣,不是咱們太單純,是敵人太狡猾。”

 “不過,要說這崗村先生,不知蔣廠長有沒有聽說過一個人,崗村次郎?”

 “倒是沒聽說,難道跟他有關係?”

 “何止是有關係,這位日資老闆岡村先生其實就是崗村次郎的親侄兒。”

 蔣騰飛點點頭,“那這崗村次郎又是什麼人,莫非清老闆認識?”

 清音雙眼立馬迸射出仇恨的目光,“我要是認識他,我當即能把他千刀萬剮。”

 於是,她順著話頭將崗村次郎在石蘭省的慘無人道、陰險狡詐、貪財如命給說了,即使沒看過那部電視劇,大部分石蘭人也知道這個劊子手的事蹟,每一個石蘭人,往上數兩代,都有沒出五服的親戚直接或間接的死在他手裡。

 這個人,死得太痛快了,他做的惡,真罄竹難書。

 蔣騰飛一大男人,聽得眼睛都紅了,“這天殺的小日……呸!”

 “我們從小在京市長大,總聽老人家說的就那幾個上了國際法庭的,這崗村次郎倒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原來這丫的沒活到上法庭。”

 他猛地喝了一杯,“叔叔都這麼邪惡沒人性,侄子能好到哪兒去?什麼狗屁的注資,怕不是要侵吞咱們的民族資產,還說給我51%的股份,估計也是幌子,等過兩年政策鬆動了,廠子還不被他們吃幹抹淨?”

 越想越氣,他端起酒杯:“倒是我病急亂投醫了,多虧清老闆提醒,不然我蔣騰飛將來也是個民族罪人,這杯我幹了。”

 他爽快,清音也爽快,元衛國也幹了。

 酒喝著喝著,三人也逐漸親切起,其他兩人聽。

 蔣騰飛是真的苦啊,他以前好好當著分管後勤保衛工作的副廠長,也就一閒置,混混日子罷了,誰知廠子自己不景氣,書記走了,缺德廠長攜款潛逃了,其他兩名副廠長家裡有關係也趕緊調走了,就剩他一個光桿司令被趕鴨子上陣,一頓操作猛如虎,又是模仿隔壁廠跑銷售,又是找關係想打廣告,還想找同一個老闆接盤……一通亂忙,最後還差點著了小人的道。

 “你啊,你這行俠仗義的脾氣,就不適合搞這個,好好的當你的副廠長多好。”好友感慨。

 “不對,老元你這話不對,誰說咱們蔣廠長只能幹粗活的?”

 蔣騰飛酒已經上頭了,看過來。

 “你想啊,蔣廠長這次馬失前蹄是可以理解的,幸好也沒釀成大錯,他這樣好爽大方的性格,其實也是適合做管理的,只要他手底下的都是頭腦清明的好下屬,只要上面有人把著方向盤,其實他是最有力的火車頭,能打能殺,對吧?”

 雖然感覺不那麼像夸人的話,但蔣騰飛就是感覺自己心裡舒坦,可終於有個人懂他了,太難了啊!

 要不是顧忌著清音的身份,他真想抱著她痛哭一場,他這段日子人都快崩潰了啊!

 於是,在這股感動和豪情壯志的趨勢下,清音給他畫了個大餅,只要將來廠子被她接過來,她一定要開發新產品,要讓全世界看見中草藥在美容護膚領域的神奇價值,要……巴拉巴拉,此刻的她,還真像後世那些賣安利的洗腦下家的“講師”。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當然,清音也不是瞎說,她手裡目前掌握的美容方子不少,在玉顏美容院試驗過的幾個,都具有非常明顯的效果,收穫了很大一批忠實粉絲,她不怕蔣騰飛去查。要是再把羅程文也收攏過來,加上羅家的祖傳秘方,將來這個日化廠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蔣騰飛,一旦他意識到清音手裡掌握著什麼,他對清音的態度就會轉變。

 果然,蔣騰飛也不是酒囊飯袋,飯局上喝得醉醺醺,走路都不穩當了,第二天就親自跑到美容院瞭解情況,看見美容院自制面膜的銷量和價格,再看那些女同志眼睛不眨就消費幾十塊,他就不是動搖,而是心服口服了!他一連觀察了幾天,無論工作日還是週末,進出美容院的女人都是一人幾十塊的消費,他數著人頭,光一天就進去那麼多人,那得收入多少?

 而每一個出來的人,都拎著滿手的護膚品、化妝品,他粗略看過,這些東西可用是可用,但僅僅侷限於在裡面消費的人群,要是能大規模生產出來,上市,直接面

向全國幾億的女同胞……那得是多大的利潤?

 蔣騰飛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他一定要把廠子賣給清老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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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音心頭狂跳,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他一個天閹男,這個老頭不一定就是當年顧安追查的那個人,但清音有預感,多重巧合同時出現,或許就不是巧合,而是事實。

 為了不引起王雙強的好奇,以免打草驚蛇,清音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很自然的岔開,又聊了幾句,等他離開,自己立馬開車回家。

 顧安正在幫顧媽媽摘幹豆角,秋天來了,院裡的豆角都乾透了,葉子落光了,這幾天留出來的豆角就作種子,明年春天繼續種。

 “上面,高處,把最大那兩根摘下來,這作種子最好。”顧媽媽夠不著,就在旁邊指揮著。

 顧安摘完豆角,又把她晾曬在屋頂篩子裡的辣椒、南瓜、茄子等各種種子收下來。

 顧媽媽不喜歡去外頭買那些篩選過的,她覺得自己就能選種,每年家裡種出來的蔬菜都吃不完。

 “顧安你來一下。”

 顧安洗洗手,把挽到肘彎的袖子放下,“怎麼?”

 “你還記得那年在廠里老鼠洞發現的事嗎?”

 顧安立馬嚴肅起來,將門關上,“意思是劉國棟,哦不,李家才有線索了?”

 是的,這麼多年了,他依然記得那人的化名。

 清音不確定,把今天的事說了,“天閹男只是一個特徵,並不代表就是他,但他一方面說自己是外省人,一方面又無意間流露出對書鋼這一帶很熟悉,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顧安點點頭,從書架上找出幾張泛黃的紙,那是當年他為了追查此案做的筆記,上面的鬼畫符只有他一個人看得懂,“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

 果真,兩分鐘後就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

 清音對這個案子一直放不下,因為這算是她第一次通過自己發現的線索,當時知道能查到間諜,她還格外興奮,總覺得穿越一次也值了。對於和平年代的孩子來說,這真的是一件值得炫耀三天三夜的大事。

 可這麼多年過去,再也沒有這個人的音訊,她甚至懷疑過,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安子怎麼又出去了?”顧媽媽圍著圍裙,正準備做飯。

 “說是想起單位還有點事,晚飯讓咱們不用等他。”

 顧媽媽今天打算做火腿土豆燜飯,這還是清音教她的,土豆、胡蘿蔔、火腿丁和著新鮮軟糯的米飯一起,放小砂鍋裡,用小火燜上,一會兒聞到香味就能吃了,上面的米飯軟糯,底上還有一圈金黃色的鍋巴,實在是美味極了。

 底上的鍋巴是抹了豬油燜出來的,吃起來又香又脆,每次顧媽媽都留給清音吃。

 再下著一碟小鹹菜,婆媳倆簡單又美味的一餐就好了。等魚魚下晚自習回來,看見還給她留了一小碗,當即斯哈斯哈吃個精光。

 自從長成大高個後,家裡每晚都會給她準備一點營養健康的宵夜,吃完看會兒書,洗漱一下再睡覺也不擔心會積食。

 顧安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回來,進門就叫餓,幸好今天清音猜到他會回來,告訴顧媽媽提前做了他的飯,倆人在廚房邊吃邊聊。

 “怎麼樣?”

 顧安大大的扒了一口飯,又吃了兩片回鍋肉,迅速咀嚼幾下,嚥下去,喝口水,才說:“你猜小喜村那個礦是什麼礦?”

 “不是煤礦嗎?”

 顧安輕笑一聲,“我一開始也以為是煤礦,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這麼以為,結果人家是開採鋰礦的。”

 清音心頭一動,鋰礦,她知道啊,後世的人都知道鋰電池,新能源啥的,但在這個年代,她和她身邊的人都是第一次聽說,說明目前這還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珍貴的金屬礦藏。

 “我向陳老請教過,目前鋰礦主要用於提取金屬鋰,用作核聚變反應堆的冷卻劑,火箭飛機的高能燃料,還有天文望遠

鏡上的透鏡。”

 “啊?!”清音震驚,她以為就是用來做電池的!看來還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呀!

 “你知道目前使用鋰礦最多的國家嗎?是r國。”顧安扯了扯嘴角,繼續扒拉一大口飯,下著菜,這下沒有一開始那麼快了,似乎是在等清音慢慢消化這個消息。

 “那個礦,其實是國營的,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從附近村民裡招聘工人進行非保密工作的作業,王雙強自己老實巴交的,他到底在做什麼工作都不知道。”

 清音嚥了口唾沫,“但李家才知道,並且就是奔著鋰礦去的。”

 顧安點點頭,他目前查到的也是這樣,不過他並不打算打草驚蛇,既然知道他在哪裡,那就不怕他跑,順便放長線釣大魚,等他哪天跟上線聯繫,那將是大大的收穫。

 要知道,跟以前顧安抓過的那些蝦兵蟹將比起來,這是條真正的潛水大魚,他在龍國境內從事間諜活動的行徑最早可追溯到解放初期,這都解放三十年了,他靜默了這麼多年,重新啟動這枚棋子,動用的關係網肯定非同一般。

 要是順利,顧安這次能連根拔出整條線上的魚。

 所以,他吃飯都特別帶勁兒!

 清音好笑,“你慢點吃,知道就行,記住自己安全最重要,千萬別暴露自己。”

 “嗯。”

 他迅速吃完飯,把碗隨便一刷,又溜了,顧媽媽沒有再念叨,她也心疼兒子啊,吃頓飯跟狼吞虎嚥似的,也不知道在外頭是餓成啥樣。

 真是可憐的喲!

 接下來幾天,清音很少能看見顧安,即使看見,也只是匆匆一眼,然後各忙各的。到了約定好的日子,清音自己一個人去赴約,讓顧媽媽留家裡,萬一到點兒魚魚沒回家,她得上心去接一接。

 為了顯得正式,她特意穿上一件白襯衫和西裝褲,把襯衫扎進黑色西裝褲裡,再搭一雙中跟黑皮鞋,頭髮紮成一個高馬尾,顯得年輕不少。

 她經常鍛鍊,體型勻稱,不瘦也不胖,面色紅潤,雙眼明亮,一看就是很健康很有活力的中年人。剛走進約好的飯店,元衛國和蔣騰飛就站起來,請她落座。

 “這位就是我一直給你說的清醫生,妙手回春,現在還是和善堂藥廠的老闆,年輕有為啊。”

 經元衛國介紹,特意沒說書鋼醫院和批發市場的攤子,畢竟跟今晚的飯局沒多大關係,雙方正式認識之後,飯菜也上了,三人就一邊聊,一邊吃。

 因為清音不喝酒,他倆也沒喝,蔣騰飛先恭維了清音一番,誇她讓和善堂起死回生,現在儼然成為書城市第一大民營藥廠。

 “蔣廠長過譽了,我們廠也就是混個溫飽,民營第一大廠可不敢說,千萬使不得。”

 “是清老闆謙虛了,貴廠的盛況,大家有目共睹。”

 然後順勢一轉,說到他廠裡的困境,“不瞞清老闆說,看著你們紅紅火火,我們這老鄰居真是如坐針氈啊。”

 清音認真聽著,適時的接上幾句,很快搞清楚廠子情況。

 目前,第六日化廠只有三十個不到的工人,產品主要以潤膚膏和洗髮膏為主,非常單一,關鍵他們的產品出售途徑也很單一,就只跟百貨商場日化品櫃檯合作,每個月銷量有限,實在是沒多少收入。因為效益太差,有關係能調走的都調走了,膽子大的下海了,所以工人實在是所剩不多。

 “不怕你笑話,以前你用過的方法我也試過,發不出工資,就拿產品抵,讓工人們出去推銷,但效果甚微。”

 清音點點頭,其實這就是產品太單一了,就像當年的羅程文一樣,只會一樣,只抱著一樣當救命稻草,卻不知道市場的急劇變化,需要產品越來越多樣。玉顏美容院的產品都已經發展出七八個系列了,什麼美白的,滋潤的,祛痘的,淡斑的,療愈的,淡化紅血絲的……只要他們能推出產品,全城的愛美女性都會來買單。

 “我知道您是商業奇才,就一直尋思找您取取經,只是礙於以前緣分未到,今天我就厚著臉皮想請你幫幫忙。”

 清音不說話,繼續看他要說什麼。

 第六日化廠再沒落,畢竟是國企,在以前也是多少人求著的對象,蔣騰飛臉色有點紅,似乎是破釜沉舟的,在說了日化廠一堆好處之後,終於問她能不能也像當年買下和善堂一樣,也買下日化廠。

 清音其實心裡也有類似打算,畢竟以後美容護膚這一塊那是絕對的紅海,她已經利用手中的秘方先下手為強,成功了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推出能上市的,面向大眾的護膚產品,而不是僅僅侷限於在美容院內使用。

 只是蔣騰飛的要價太高了,十萬塊!根據她初步判斷,這廠子也不值這個價。

 因為裡頭生產線設備全賣了,聽祖紅說過他們連廠裡唯一一輛拖拉機都給賣了,完全就是一個空殼子,光看地皮,也不值這個價,到時候還要接手那麼多工人,要是不做日化廠了,光安置就要好大一筆費用。

 清音不是做慈善的,當即委婉表示不合適,希望他還是出去找其他人問問。

 蔣騰飛很是失望,但也沒辦法,只能收起失望勉強應付。

 吃完後,清音很快離開,但沒回家,而是去藥廠。

 經過長時間的整改,現在廠裡倒是規範了很多,尤其前後門都增加了保安,閒雜人等不能再隨便進來,即使進門也需要嚴格登記。

 新來的保安不認識清音,甚至還把她給攔下了,最終是正在加班閆偉農來接人才放行。

 “你別怪小劉,他新來的不認識你,這也是新規定。”

 清音笑笑,這樣負責的員工,她不會責怪。

 人家只是在履行工作職責而已,她自己十天半月不來一趟廠裡,能認識她才怪。

 一路走,清音一路看向院牆,這堵牆是當年兩家廠子共有的,後來劃分到和善堂這邊來,但也是公用的。

 “隔壁廠子老早停工了,不像咱們廠,現在還好些人加班呢。”老閆不無得意的說。

 “對了閆叔,最近隔壁日化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始終覺得以市第六日化廠的身份,怎麼說也是正經國營廠,雖然不大,但也不至於敗落到這程度,堂堂廠長居然來主動找她“自賣自身”,不太合常理。

 果然,閆偉農想了想,“據小道消息,是出了大事。”

 他謹慎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確保周圍沒人,這才小聲道:“他們那缺德廠長跑了。”

 “那蔣騰飛是……”

 “哦,他啊,才四十不到,只是副廠長,他們廠可能風水不好,先是書記病逝在工作崗位上,據說是心臟病發,第二天早上才被人發現已經涼了。”

 “可惜禍不單行,上個月,那缺德廠長用廠子抵押,貸了十萬元貸款,說是要擴大生產,引進什麼生產線,還大張旗鼓說要給職工改善住房,結果錢到手悄無聲息的跑了。”他壓低聲音,“還跑到r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