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斬尾巴
李鄂帶著張巧蓮在石橋鎮住了二十多天,等冬衣、棉靴做好。
便讓石六斤這個潑皮,通過牙行買了一匹有牌照的駑馬。
神宗朝王相公變法,保甲法之外還有保馬法,除此之外亦有朝廷的馬政在。
駑馬,也是最不受歡迎的大牲口。
一般人家,即便有錢也不會去養馬,尤其是駑馬,這也是嘴上難以說清的事兒。
如今即便文人地主出行,也多半用驢,麻煩少!
在石橋鎮辭別鄉保里正,用駑馬駝了兩個草包,李鄂帶著張巧蓮,按照鄉保給指的方向,一路前行。
待走到了一處僻靜、荒涼的所在。
李鄂這才停下馬匹,重又掛了扁擔,並從行囊之內取了一副簡易的馬鞍,掛在了馬背上。
買駑馬可不是為了駝載貨物,而是為了加快行程,等到真正的入冬,遊方在外,可就不舒服了。
“二哥,不走麼?”
見李鄂掛了馬鞍,又開始餵馬,身著絮綿道袍、頭戴暖帽的張巧蓮就問了起來。
李鄂本想以教拳的名義,師徒相稱,但張巧蓮怎麼也不肯,只能讓她以武二爺的行數先叫著了。
“不忙走!
且看看身後有沒有尾巴。
若那石六斤命不好,帶人追來,此處倒是個好歸宿。”
李鄂話音按下不過一刻,馬嘴上的料袋還剩一半,以石六斤為首的八個人,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巧蓮,你且牽了馬兒先走,我若追不上你,你便要自尋活路了……”
簡短的交待一下,李鄂攆走了有些礙事的張巧蓮跟那匹駑馬。
便擎著得自十字坡的雪花鑌鐵雙戒刀,避在了一棵歪脖樹後。
至於李二僧的那兩口重刀,楔形刀刃破甲無雙,斬落人頭,就不如原本那兩口戒刀了。
張巧蓮那邊也怕缺了前路,牽著馬沒走多遠,便下了道路,就在路旁看著自己的前路李鄂。
“快些快些,莫要跑了那對齷齪道人。
見到了兩人,按我路上所說,不要答話,先以豬矛投那王道人,再用短槍戳死他。
那道人身長力大,須要多戳幾下,莫要讓他翻身害了我等性命。
那嬌小道童,我看是個女道姑,動手的時候莫要傷了。
瞧她模樣標緻,賣給城內妓樓,興許也能值匹好馬錢……”
躲在樹後,聽著石六斤的籌謀,李鄂心中殺意升騰,臉上卻是露出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