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實 作品

第十九章

 漸漸地熟了,流連洗衣裳時也會有親隨過來湊熱鬧,這才知道王爺的衣裳自幼都是親隨洗,從不送到浣衣司。流連納悶道:“那你們王爺的被子呢?拆洗了誰給縫呢?你們還會縫被臥?”

 “有保爺呢!哪能輪到我們來縫。沒想到吧!保爺啥都能幹!狄爺就不行,幹不了這個!”這個隨從是個話多的,笑道。流連真沒想到,心想這位保才過得這是什麼日子!哪裡是侍衛,這不是親爹媽合為一體了嗎!難為他怎麼把這個王爺拉扯大的。

 這天,信王和保才又是吃了早飯就出去了,月亮老高了信王才回來。信王叫長隨和侍衛散了,信王也沒吃飯,只要了一壺淡茶,流連送進去。信王跟狄平閒談了幾句,打發他走了。流連心中一動,她這些天摸清了一些規律:保才偶爾會比王爺回來的晚一點兒,信王臨睡前會遣散所有的下人,狄平安排的護衛只在前院兒,換而言之,現在正院兒和後院兒以及東西側院兒只有自己和信王,千載難逢的機會!

 流連穩了下心神,細細謀算了一下,包了一包草木灰,沒有趁手的兵器,也就是林珩給自己打造的那套小刀還算鋒利輕巧,流連拿了一把最大的攥在手裡,心中默唸:珩郎,保佑我。

 流連藏在假山後面——信王臨睡前總要上廁所。流連努力鎮定心神,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流連把草木灰撒向他的面門,刀隨後狠狠扎過去。

 信王自幼習武,流連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暗中下黑手,流連也遠不是對手。信王略偏頭躲過草木灰,順手叼住流連的腕子略一用力,往前一帶,流連站立不穩噔噔噔地被甩出去,她的腕子斷了一般痛,刀便掉了下去,流連踉蹌幾步,差點兒跌倒,忙狼狽逃竄。

 信王不是追不上她,只是懶得追,這個院子裡現在只有兩個人,刺客是誰用猜嗎?在這個院裡,這個笨蛋能逃到哪裡去呢?他俯身拾起這把小刀,冷哼一聲——用這個小玩意兒刺殺他!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他就算是站著不動,任由她殺,一時半刻怕也很難死在這把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