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美人

 這話被當作燕京城的笑談傳了好一陣子，尤其是那些世家小姐。突然多了薛芳菲這樣一個絕色美人，世家小姐自然不服，姬蘅可算是狠狠為她們出了一口氣。也有男子為薛芳菲打抱不平，卻又不敢公然得罪姬蘅。

 “姑娘，您說那是……那是肅國公？”桐兒問。

 薛芳菲自己沒覺得什麼，沈玉容卻為此氣悶，薛芳菲還反過來安慰他，沈玉容的妹妹和孃親卻覺得薛芳菲讓沈家鬧了笑話，為此令她禁足不得出門了三個月。

 屋裡，姜梨正對桐兒解釋。

 現在想起來，她仍是對肅國公的話不怎麼生氣，甚至覺得姬蘅的話說得很對。那時候嫁給沈玉容，她為了討好沈母和小姑子，收起自己的天性，拘著手腳過日子，學做賢妻良母，卻不復少女時候的靈動歡樂。

 “他喜歡看戲。”

 愛一個人愛到犧牲自我，變成了另一個人，可不就是卑微到了塵埃裡，沒有靈魂？

 叫文紀的侍衛便不再說話了。

 姜梨道：“燕朝裡能長成這樣的，也就只有肅國公了。何況，他眼角還有紅痣。”

 山上靜悄悄的，遠處的寺廟依舊燈火通明，這一夜註定是不眠之夜。有美錦衣夜行，不緊不慢道：“文紀，看戲的時候不要多嘴。”

 桐兒不疑有他，只是疑惑地問：“可肅國公怎麼會來這裡，也是來上香嗎？”

 “大人剛剛……”佩刀的高大侍衛剛說到一半，身邊的年輕人便“噓”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當然不是了。

 “嗯。”

 “也許他是來賞花。”姜梨想著想著，不由得失笑，“沒想到看了一場好戲。人生兩大樂事一天都滿足了，他現在心情一定很不錯。”

 “太僕少卿楊華亭的摺子被扣下，成王連夜召右相進府，皇上現在在四處找您。”

 當然了，她自己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