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處默 作品

第7章 諸侯皆叛(3)

 侯犯既然要走,身為患難與共的兄弟,駟赤自然也要追隨。兩人決定前往齊國的宿邑。駟赤自告奮勇走在前,侯犯緊隨其後。二人在郈邑人的目送下離開,他們每走一步,他們身後的門就被關上。

 走到最後一道門時,郈人突然將二人攔下。大聲嚷道:“你們身穿叔孫氏的皮甲出逃,萬一有司追究下來,我們擔不起責任。”

 駟赤沒好氣的說道:“叔孫氏的皮甲都有標記,怎麼可能拿走?”

 眾人不信,死拉硬拽就是不讓他們走。

 無奈,著急逃命的侯犯只得把駟赤留下,讓他跟郈邑人一同點清叔孫氏的皮甲,這才順利脫身。駟赤表面裝作萬分不捨,其實求之不得。

 就這樣,不費一兵一卒,侯犯乖乖離開,郈邑重歸安寧。

 駟赤之所以能不辱使命,要訣在於,他巧妙的偷換概念製造侯犯和郈邑人的矛盾,離間二者,從而逼迫侯犯遠走。擒賊先擒王,侯犯一走,郈邑便群龍無首,不攻自破。

 駟赤對侯犯說,投靠齊國才能保住郈邑。轉頭卻對郈邑人說,侯犯已和齊國人達成共識,要將郈邑人遷居齊國。這兩者雖然都是藉助齊國的力量,本質卻大相徑庭。

 後來,齊國人來丈量土地,駟赤卻謊稱齊兵來攻,經他三寸不爛之舌的挑撥,和平與戰爭轉瞬翻轉。

 翻開戰國的歷史,縱橫家如蘇秦,憑藉一張嘴六國封相名揚天下。張儀更是因連橫合縱之計深得秦王賞識,遊走在七國間,聲名鵲起,上至君王將相,下至平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春秋時期,說客的能耐還來不及大放異彩,透過魯國一斑,也能窺見他們的輪廓風貌。

 隨著侯犯的出走,魯國軍隊進駐,郈邑又回到叔孫氏的手中。齊國使者的處境一下尷尬起來,只得返回齊國請示國君的意思。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齊景公也不好堅持己見。侯犯已經離開魯國,他做的決策顯然已不能作數。最後,齊景公只得命人將郈邑的地圖籍冊送還魯國。

 叔孫州仇感激不盡,親自前往齊國,帶上厚禮答謝齊侯。

 這麼來看,魯國倒向齊國,多少跟齊景公送還叔孫氏的這份“人情”脫不了干係。身為“三桓”之一,叔孫氏對魯國外交有非同一般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