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處默 作品

第23章 霸相初露(3)

 放眼中原,有誰能助?求人必須付出代價,現階段,只有吳國能幫得上忙。唉,說到吳國......,貪得無厭,蠻不講理,魯國實在不想跟它有太多瓜葛。

 基於多重考慮,季孫肥選擇見好就收,實乃明智之舉。

 雖然無法擴大戰果,憑藉自身的力量把強大的齊國拒之門外,魯國已經知足,朝野上下為之歡騰不已。此役的最大功臣,非冉有莫屬。無論是鼓舞將士士氣,還是對戰場兵器的選擇,冉有的表現對魯國克敵制勝的作用尤為關鍵。

 季孫肥是個知人善任的家主,知人心,明賞罰,對冉有是稱讚賞賜有加。冉有呢,賞賜一概回絕,卻向季孫肥提了一個要求——將他的恩師迎回。作為孔子的得意門生,冉有並非生硬的提出請求,而是借季孫肥之口,順水推舟。

 季孫肥問冉有,“領兵作戰之能從何而來?”

 冉有淡淡說道:“學之於孔子。”

 就這樣,迎回孔子一事被提上日程。

 話說此時距離孔子離開魯國已有十四年,這十四年間,孔子做了什麼?曾經去往何處?

 公元前497年,孔子與季孫肥的父親季孫斯關係出現裂痕,於是離開魯國前往衛國。在衛國呆了幾個月,飽受饞言之苦的孔子又離開衛國,去往陳國。路經匡地,被圍困。經蒲地,又被困。又返回衛國。

 一年後,魯定公離世,魯哀公繼位,孔子又回到魯國。

 在魯國呆了兩年多後,孔子又開始出走他國。

 先後在衛、宋、陳、蔡之間奔走,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無奈末法之世,禮樂難容,孔子不僅不被待見,還不時身處險境,幾次命懸一線。被世人嘲笑奚落為“累累若喪家之犬”,孔子只得強自鎮定的回道:“然哉!然哉!”

 經過十四年顛沛流離,孔子再次回到魯國。季孫肥吩咐家臣備齊厚禮,做足儀仗,把孔子風風光光的迎回。

 當然,季孫肥所為只能到此為止。他是看在冉有的面子上,做給魯國人看的。孔子雖歸國,並未被迎為上賓,入朝治國。在他遠離朝堂的十多年間,整個中原的形勢翻天覆地。身為唯一獨享周天子禮樂的諸侯國的魯國也不例外的與周王室建立之初周公親自擬定的治國之禮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歷史的滾滾車輪,不聽從某一根繩索的牽引,而是向著它命定的方向,疾馳而去。不理會悲天憫人的聖人的感慨惋惜,不憐憫仁者仁心的哀嘆無奈。

 經歷歲月的洗禮,孔聖人已不復昔日的熱血奮勇。如果說當年是對魯國失望進而出走,以為他方自有淨土,遭遇多國受挫的他,應該已經看得很清楚,他的理想抱負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根本不可能入位高權重者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