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處默 作品

第18章 喜事悲劇(2)

 “若是不服,再來過。”叔則睥睨毋恤,眼神挑釁。

 “好!”毋恤也不遲疑,“唰”的一聲,一把青銅寶劍應聲出鞘。

 叔則也不客氣,吩咐侍衛拿來他慣用的圓月彎刀,拉開馬步,擺出迎戰姿勢。

 “聽我一句——”伯魯知道已經無法制止,只得盡最後一分力,大聲吼道:“點到為止,絕不可傷了對方性命。”

 伯魯話音剛落,只聽“鏘”的一聲,刀劍的第一回合交手正式拉開序幕。

 毋恤的劍,輕柔修長,靈動銳利,時而翩翩如舞蝶,時而隆隆如雷霆重擊。叔則的刀,厚重霸氣,勢大力沉,一時閃如明月絢爛,一時疾如過境暴雨。

 叔則懷著滿腔的怨恨憤懣,刀刀致命,絕不留情。他沒有伯魯的含蓄典雅,隱忍自抑,他的性格決定了他寧願流血也絕不流淚。

 姐姐從陪他玩耍逗他玩,替娘分擔照料他的責任。臨終前,娘把兄弟倆的手緊握住姐姐的小手,要他倆務必要保護好姐姐。可是如今......一想到此,一股熱力傳導至四肢,他用力揮刀,砍向眼前的罪魁禍首。

 毋恤也不甘示弱,還之以顏色,絲毫不讓。他沒有想象中的愧疚自責,反而是漠不關心,彷彿置身事外的路人過客。若是誰有不滿,來吧,大不了一戰,本人毫無畏懼。既然要戰,對手又步步緊逼,想要取他性命,他怎能聽之任之,自然要自保為上,能贏則贏。

 一刀一劍,時而相互對峙,遠遠觀望,時而近身試探,伺機而動。忽而發動突襲,打對方個措手不及。刀劍交錯,在空中劃龍描鳳,恣意遊走,伴以兩者接觸時產生的撞擊聲,鐺鐺作響。兩者毫無倦意,有來有往,有攻有守,有驚有險。

 伯魯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趙家的孩子自小都要學武,伯魯也不例外。他知道,他的提醒雙方都沒放在眼中,遑論心上。

 但凡有不快,伯魯會選擇獨處思索。實在不行,打上一套拳腳或是耍一套劍。再不行,騎馬馳騁,痛快淋漓的跑一段,青山相依,綠水相伴,憂煩頓消。

 叔則不同。他自小就是任性外放的孩子,現在仍然如此。不高興不樂意,打上一架,爭個高下,分出勝負,哪怕輸了,他的氣也消了。可是這次不同,這是關乎鮮血生命的討債,若是輸了,他不會原諒自己。若是贏了......

 看這陣仗,雙方都以命相搏,輸的一方,結果會如何?伯魯不敢往下想,他搖搖頭試圖甩開集聚心頭的胡思亂想,把視線轉移到毋恤身上。一想到他,擔憂立馬變為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