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處默 作品

第60章 中牟之重(4)

 

趙毋恤也跟著笑,“父女倆完全是南轅北轍的脾性,想來上一世一定是冤家。”

 

“還真是。”董褐長嘆一聲,“本以為可以用竹簡布帛稚子童趣把她約束,老老實實待著,做個安安靜靜的女先生。豈料”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令千金這是在踐行古訓,應當鼓勵才是。”張孟談是個豁達豪爽的人,對禮教遺訓一向抱著實用主義的觀點,而非墨守陳規迂腐守舊。

 

“張大夫言之有理。”趙毋恤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對董令聞的安排正是出自他手,哪有搬石頭砸自己腳的道理?董令聞的所做所為,他都默認成全。當然,整蠱他激怒他的言行除外。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董褐是有苦說不出。自己家的女兒弄成這樣,不男不女的,眼見已經過了婚配的年紀,令聞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是愁得頭髮白了不少。

 

“莫非兄臺是擔心令千金的終身大事?”張孟談是哪壺不提哪壺開。

 

董褐不能說不,更不能說是。趙毋恤更奇怪了,聽到此處,他明顯愣了一下。氣氛一下變得詭異起來——董褐支支吾吾,趙毋恤面色不善,張孟談則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只有苦苦思索,沉默不語。

 

“令聞還小,董大夫又只此一位千金,多留幾年,等覓到如意俊傑再嫁不遲。”本著他救不如自救的原則,張孟談主動出擊,打破尷尬氣氛。

 

“唉,這丫頭,從前說要仗劍走天涯,做個四海為家的俠客。可她是個女子,騎馬勉強能走幾步,劍都沒碰過,怎麼做俠士?現在書讀多了,又說要蒐羅天下奇書異寶,足跡遍佈山川平原,閱盡世事百態。完全是個愛作夢的孩子,永遠長不大。”

 

董褐飽讀詩書,在那個時代也算是開明的父親。可是,他仍是周禮教化下的一介儒生,男權文化的忠實擁護者。有個好歸宿是他對令聞最大的寄望,至於其它在他看來,不過是她成親之前努力增加回憶的嘗試,將來也不過是煙花流星,可供緬懷,慰藉餘生罷了。

 

趙毋恤一直沒說話。不知道是因為這是董褐的家事他不方便插嘴,還是他厭惡跟屬下公然討論他們的私事。他的心情變得很壞,臉色越來越陰沉便是明證。到底因何如此,親近如兩謀士也參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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