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至暗

 “國足的比賽是已經結束了，雖然很遺憾沒有取得讓大家都滿意的結果，但玄武體育場四萬一千名的球迷都在不離不棄地陪伴著國足，走到了最後一秒！”

 “對得起我們嗎！日內瓦！退錢！退錢！”

 看著電視裡出現的採訪畫面，王寧默默點上了一支菸坐著一動不動。

 “已經結束了！”

 “太失望了我敲！”

 “還有七場比賽能全贏嗎？贏不下來吧。很難的了。”

 後世被當作國足名場面的採訪金句一字一字炸響在王寧的耳畔，在此刻的環境中已經變得有些吵鬧，他索性直接關掉了電視。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看了什麼東西，應該是一場不能被稱為比賽的玩意兒。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一向如此罷了，他大概已經麻木了。

 不出意外的話，在這場0:1輸給敘利亞之後，國足進軍明年世界盃的夢想便是已經破滅了。

 四年又四年，何時才是個頭啊！

 王寧深吸了一口煙，濃厚的煙霧灌進肺部，才勉強把難受的情緒壓制住。

 我好不容易心動一次，你卻讓我輸的這麼徹底……

 出神看著電視的王寧沒有注意到，手中煙已經被燒成了一條灰白的長龍，菸灰悄然無聲地劃過他的手。

 滾燙的塵埃疼得他瞬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焯！”

 王寧吃痛大叫，把菸頭準確砸進菸缸之中。

 “吵吵啥玩意兒！幾點了不睡覺啊！”

 臥室中傳來老婆的斥責聲。他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

 王寧這時忽然意識到什麼，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少年略顯疲憊的聲音。

 “臭小子！死哪兒去了？”

 “爸我在踢球呢！一會兒就回去了啊！”

 “不準踢了！趕緊給我滾回來！”

 “啊？”

 “五分鐘沒回家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王寧語氣激動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這讓電話那頭的少年頓時不知所措。

 少年想不明白，一向都是那麼和藹可親的老爸為什麼突然好像很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