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方問黎心臟急跳,一想到哥兒可能出了意外,暴虐情緒衝擊得他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裝了那麼久的溫潤,瞬間破功。




他臉若冰霜,想著哥兒走過的路一一查探。




終於,在進福巷南邊入口處不遠看到了驟然凌亂的車轍印,還有哥兒的小腳印以及幾雙偏大的……




他確定那是哥兒的腳。




方問黎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主子!”阿修正好從城門口那邊過來,見到方問黎心道不好。




“主子,人辰時剛過就進城,往這條路來的。”




“找!”




……




縣衙。




趙綺的屋子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又重新添了擺件。像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一般。




陽光透過窗落進來,趙綺攤開手,晃動著金光。




“如何了?”




“抓到了。”一男子立在屋外答。




“那為何不動手。”




“小姐,好歹一條人命。他非奴籍,若就這般‘失蹤’……到時候鬧起來,方家也定不會善罷甘休。”




趙綺拎起茶盞砸過去。




“用得著你教!”




她咬緊牙,不甘心道:“那就給他灌了藥扔柳街去。我倒要看看,失了身的哥兒,他還能娶!”




“是。”




男人退下,屋裡的趙綺對著鏡子細細打扮。




經此一事,她不能再等。方問黎她必須弄到手。




*




陶青魚醒來的時候,身上綿軟無力。




他想起自己在進福巷給人讓路,結果轉頭就被捂了嘴巴不省人事。




現在算是知道了,在這個非法治社會,出門在外還是得小心謹慎。




他爬起來,環顧四周。




這屋子,像縣裡的家宅。四周門窗緊閉,外面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陶青魚抿唇,悄悄爬起來。




陽光透窗而過,斜著的光線中灰塵飄動。是個空置有一段時間的屋子。




這屋裡空蕩蕩的沒地兒可躲,他走到窗邊輕輕推,發現外面緊鎖著。




走不通,也跑不了。




陶青魚心上一沉。




忽的,外面有人聲。陶青魚嗅著嘴裡的鐵鏽味兒,疾步走到門後。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陶青魚指甲緊扣掌心。




“人呢?”




來人轉身,他伸腿下了死勁兒踹中人。沒想到後頭還有兩個,進來便反絞著他雙手壓在背後。




“嘶——”被踹了的男人痛苦捂著膝頭。




看著陶青魚,他怒而揚手。




啪的一聲,陶青魚被扇了巴掌在臉上。




用勁兒之大,陶青魚腦子空白一瞬,接著是嗡嗡耳鳴。




陶青魚使勁兒掙扎,可來人只捏著他嘴巴將東西往他嘴裡一灌。




定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陶青魚驚恐睜大眼,腳下蹬著地板搖頭躲避,卻被迫捏著喉嚨嚥下。




“呸!”




“他孃的!帶走。”




嘴巴被堵住,陶青魚眼角析出淚花。他被裝入木桶中,看那光亮一點一點散去,眼裡閃過絕望。




“唔唔唔……”




爹,小爹爹……




怎麼辦。




後頸一疼,他又暈了過去。




*




柳街。




鳴水縣的煙花之地,遍地的青樓娼館。日夜笙簫,紫醉金迷,連街道上都是香風陣陣。




送水的水桶車來往,帶個人是輕輕鬆鬆的事兒。




鳴水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方問黎背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溼,日光刺目,讓人暈眩不已。




找了這麼久,可還是不見哥兒蹤影。




小魚……




陶青魚。




方問黎目眥盡裂,人在瘋癲的邊緣。




“主子!柳街有消息!”




*




鴛鴦樓。




二樓廂房,風娘瞧著那床上臉色泛紅的哥兒。她輕笑一聲,風情萬種地靠在桌上輕扇著扇子道:




“我說,這哥兒年紀不小,你還獅子大開口要二十兩。”




“十兩,愛要不要。”




男人搓著手笑道:“風娘,你瞧瞧這臉,養養定能媲美你鴛鴦樓的頭牌。”




“呵,頭牌?”




風娘扇子一和,直起身道:“風娘我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難不成還不會看人。十兩,沒得商量。”




“再加點




!”男子著急,不安地走動。




風娘走到床邊,扇子在哥兒臉上拂了拂。“再加啊……喲,人怕是都要廢了。”




陶青魚被臉上的觸感驚擾。




他迷迷糊糊醒來,只覺身上熱得厲害,像岩漿燒灼。讓他恨不能扒掉一身皮。




好難受……




小爹爹,嗚……我好難受啊。




嘭——




門驟然被踢開。




房門內的人一驚,風娘眼珠一動看向來人。“……這不是方夫子。”




找到鴛鴦樓的那一剎那,方問黎不知道是該慶幸還痛恨。




剛剛還在討價還價的男人看見方問黎的那一瞬間,立馬轉身往外跑。




阿修堵著門,一腳給他踢到了一旁。




“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




“饒了我吧!”




“啊!!!!”




他利索地給人手腳卸了,扯了一旁的飄帶擰緊將人綁好。




阿修笑著,但眼裡沒半點笑意。他重重拍著男人扭曲的手道:“趁著還有時間,你最好想想怎麼死舒服點兒。”




男人驚恐,瞬間嚎道:“不是我,我也是聽上頭的命令!”




“饒命,饒命啊!”




屋裡。




陶青魚已經神志不清。




“小魚。”方問黎看著床上完好無損的人,心尖一顫。




他將陶青魚手腳解綁。




人剛抱起,哥兒直接像八爪魚一樣纏抱上來。




“小魚?”方問黎呆住,心臟砰砰直跳。




剛剛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男人此時像個純情的少年郎,手腳不知往何處放。




鳳娘扇子遮住下半張臉,彎眼只覺好笑。




陶青魚臉頰貼著男人脖頸,輕輕蹭過,那截肌膚像細膩的綢緞般絲滑。




“呼……”他喟嘆眯眼。




方問黎護食一般緊摟著人,容著哥兒在脖子上亂蹭。




鳳眸黑漆漆的,盯著站在一旁笑著的風娘。“出去。”




風娘道:“要不是老孃,你相好就沒了。”




熱,還熱……




陶青魚哼唧,眼睛被燒得水汪汪的,通紅。




方問黎:“小魚……”




“熱!”




陶青魚忽然撕扯方問黎的衣服,滾燙的臉往他頸子上拱。




方問黎從後怕中抽神,摸著滾燙的身子眸色驟沉。




風娘扭著腰,風情萬種,慢悠悠笑道:“哦,忘了說一聲,你相好被下了藥,再不解人會傷了根子。”




方問黎手臂一緊。




陶青魚痛呼。




“小魚,沒事。”他橫抱起人就要走。




陶青魚掙扎,他嗚咽:“不舒服,不舒服……嗚……”




哥兒眼角溢出淚,方問黎看得心絞痛,只能緊緊禁錮著他的腰。




“解藥!”




風娘:“沒有。”




“又不是我下的藥。”




阿修拎起綁著的人:“解藥!”




“春藥,哪、哪裡來的解藥。”




“反正你倆都要成親了,你幫幫忙嘛。”風娘看好戲道。




話沒說完,眼前一陣風閃過。




風娘無趣一嘆。




可惜了。




方夫子的好戲可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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