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再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他拉著李翠枝,轉身離開。




兩個人離開,病房安靜下去。




隔壁床母親還在教育兒子:“要聽話,以後叛逆期千萬不能這樣,小小年紀就學著離家出走。”




巫澄聽到了但是不知道在說什麼。




宋泊簡是聽懂了,卻看也沒看一眼。




抬頭看一眼,少年正在吊的水已經滴晚了,就剩輸液管裡的一點點。




他鬆開拉著少年的手,出去叫護士過來拔針。




這一次護士的動作依舊不算輕柔,但手背沒有流血。護士還給他貼了敷帶,保護輸液針的傷口。




巫澄低頭,看看左手的棕色布料。他還記得昨天這裡流了多少血,護士和那個女人又是怎麼斥責他的。




可現在,他沒有流血,也沒人罵他。東西被拔走後只剩悶悶的疼,在周身其他傷口的襯托下,幾近於無。




巫澄原本的摔傷就只有腦袋上那個傷口嚴重,但上次在醫院已經包紮過了。這次昏倒主要是中暑、情緒波動過大,再加上輕微低血糖。




醫生給開了藥,看巫澄醒了也沒有強制要求住院,只是叮囑後續好好養著,別再像現在這樣,又不吃飯又在太陽直射的小房間裡蒸著。




金沙縣這兩年雖然因為那個墓開發得差不多而稍微發展了經濟。但畢竟有個窮底子,基礎建設一般,縣醫院的病房條件比較簡陋。而巫澄在那個鋪滿小麥的房子裡呆了一天,身上沾上了不少泥土和麥芒。他昏倒的時候宋泊簡用溼巾給他擦了擦,但一定不如洗澡舒服。




醫生說可以不住院,宋泊簡也就不非得在醫院待著,訂了間評價最高的酒店想帶巫澄出去。




巫澄失去語言理解能力,宋泊簡也就不再一直說話,更多的是用動作引導對方。




把在醫院樓下便利店買的拖鞋放在床前,輕輕拉住少年手腕示意他看拖鞋。少年就懵懵懂懂移到床邊,把腳放在拖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