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沈大人今日想殺了我?

 於沈燼墨對面落座,親自提起他已經許久未曾碰過的熱茶,無所畏懼的飲了起來。

 待到一整茶喝下,夏城又將沈燼墨跟前的茶水端了過來,繼續喝著。

 嗓子被潤溼,夏城用那許久未曾說過話的嗓子,嘶啞開口:“沈大人,我沒有對夏域和謝南星投毒。”

 從夏城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那搖搖欲墜之木門,與腐朽門檻摩擦的聲響。

 噪雜,卻又無力。

 “嗯,我信。”

 沈燼墨難得開了口,還說了三個字。

 而這落下的三個字,不是對夏城的憐憫,而是對夏城死刑的宣判。

 沈燼墨自來便不是什麼好人,傷害過謝南星的人,他怎麼可能原諒?

 在這一瞬,夏城開始恨自己不夠聰明,也恨自己不夠愚蠢。

 若他聰明一些,他不會反覆淪為被人利用的工具。

 若他愚蠢一些,他不會在沈燼墨這話落下之後,被絕望包裹。

 沈燼墨信與不信,他夏城做與不做,自來便不重要。

 從他放黎源進入八皇子府的那一瞬,從他和黎源聊起這般計劃之時,他的命運便已經註定了。

 夏陵沒想讓他活,夏弘更沒有打算讓他活。

 在這皇城之外,走錯一步還有彌補之契機。

 可在這皇城之內,母親出身微弱,毫無舅家支撐的夏城,一步錯,那便只有一個死字。

 “沈大人,父皇對我這個親子都是如此,你就不擔心你自己有朝一日,也面臨狡兔死走狗烹之境況?”

 沈燼墨看向夏城的目光,平靜到仿若在看一個已死之人。

 的確,如今坐在他跟前言語的,和死人原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在皇上心裡,我與八皇子唯一的區別就是,我還有用,八皇子已經沒用。”

 沈燼墨在告訴夏城,是不是夏弘的種,原本就不重要。

 而夏城聽著這話,嘴唇微張,意圖說出反駁之言語。

 他竭力尋找那些夏弘真心把他當兒子對待的記憶。

 可惜,沒有。

 “哼。”苦笑一聲,夏城不得不承認,他和這滿朝文武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