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的冬天:李瑞終章手記二

 在夜晚雪地睡覺會凍死嗎,科學來說這得看溫度,漫天的雪絮在紛飛,落在了我臉上會消融,身體的臨界值沒有達到負。

 冷嗎,不冷,因為風停了刺入不到骨髓裡,很柔軟的雪將我覆蓋,我不想醒來,和夢一樣睜開眼雪消融成了薄薄的冰,逐漸從還能動的指尖碎裂。

 我應該多扒點人的皮裹在身上取暖,可我太虛弱了,身體裡面明明是空的每走一步卻無比的沉重,踩在白色的冰上爬不起來,像一塊冰撞在另一塊冰上,散落在灰霾的天空。

 真糟糕,我沒有攜帶任何東西因為太重了,手指連一片樹葉也撿不起來,就原地生火吧,還有什麼能燒的,屍體和汽油能讓我且活且過一天。

 火會融化雪成水,水又會重新變成冰,冰要比雪冷,在雪地裡生火好麻煩,要遮風,要刨一個沒有雪的坑,她們不會冷真好。

 我沒能找到針和線將她的肚子縫一縫,我太懶了,世界只有白色的雪,冷冰冰的也不錯,起碼她們沒那麼快腐爛,不吃東西的話,就塞上雪,捏的硬邦邦成小團火烤都不會融。

 真神奇,琳琳她會聽我的話,喪屍好像是對聲音很敏感,我讓她走就走,讓她停就停,幫我在路邊撿幾張廢紙也能做到,是幻覺嗎。

 是真的,也沒有在做夢,只有我對她說她才會動,可我無論怎麼跟她說話,她的表情不會變,她的眼睛不會眨,也無法發出一點聲音,是呆滯的,是屍體,還是死去的。

 我的聲音,我的命令指示對於琳琳來說,就好像是動一下的機械發條,讓她坐下她就是那樣僵硬的坐下,很緩慢,頭是垂的每個關節就像生了鏽一樣不自然,大約是太冷了渾身和冰一樣硬,可惜我沒有體溫不能焐熱一點。

 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呢,我的印象有點兒模糊,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我走的很慢,雪那麼白,茫茫的在晚上彷彿會發光,給我提供照明的視線,就像是領隊一樣,我走她們就跟在我身後走,我倒在了地上她們就停下,任由風吹雪落的豎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