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像是脫下鐐銬的感覺
鄧布利多注意到維澤特的神情變化，擺了擺手說道，“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嗎？”
“表現我們真正的自我，是我們自己的選擇，這比我們所具有的能力更重要。”
“當你選擇進入拉文克勞的那一刻，你已經和湯姆……也就是伏地魔之間，有了本質的不同。”
“我們不該過多關注相同之處，而是應該著眼於不同的地方，這一點很重要。”
維澤特點了點頭，也沒有去糾結這個問題，順著鄧布利多的剛才說的話，嘗試去思考伏地魔與湯姆·裡德爾的不同。
他在上個學年末的時候，與伏地魔有過正面接觸，而如今又從鄧布利多的口中，認識到學生時代的伏地魔——湯姆·裡德爾。
“鄧布利多校長，為什麼我覺得……他的手法更加高明？似乎懂得包裝自己，而且似乎善於……施展陰謀？”
“所以目前的一連串事件，都是湯姆·裡德爾在背後指點？五十年前他栽贓嫁禍給海格，從而洗清了他的嫌疑……”
“如今的他想要栽贓嫁禍給你，從而……”他微微皺眉，“他的目的是什麼……曾經讓海格被開除了，如今……”
維澤特的面色古怪起來，“鄧布利多校長，他想把你趕出學校？是否有些……嗯……”
“是吧？”鄧布利多笑了起來，“稍微有些幼稚、有些孩子氣的想法，覺得把我趕走以後，他就能夠在霍格沃茨為所欲為。”
“不過遺憾的是，密室的危機已經解決……他其實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才會轉而讓帕金森小姐成為替罪羊，繼而與帕金森家族綁到一塊。”
“他應該和蜘蛛一樣，編織了一張大網，那些純血家族、《預言家日報》、魔法部，都在有意無意間，成為蛛網的一部分。”
“如果我沒猜錯，等我離開霍格沃茨以後，他還會策劃一場‘意外’，清洗掉那些所謂‘麻瓜家庭出身’的學生。”
維澤特連忙追問道：“那麼我們現在……要先解決洛哈特嗎？避免這樣的意外發生？”
“不過會不會太遲了？如果是曾經的湯姆·裡德爾，或許現在他已經不在洛哈特身邊了。”
“沒錯，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畢竟他是一個靈魂。”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維澤特一眼，“所以我打算……推進這件事情。”
維澤特眨了眨眼睛，試探性地問道：“鄧布利多校長，你要在他們的所謂逼迫下，主動離開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他們樂意這麼幹，還編織了一張大網，我總得讓他們發揮作用，不是嗎？”
“除了那些投訴信，我在校董會那邊的朋友……也給我寄來了信件，校董會那邊有人在聯合，想要以正規的方式，讓我離開學校。”
維澤特的眉頭微皺，“校董會？”
“霍格沃茨學校董事會。”鄧布利多解釋道，“像是你在上個學年得到的獎學金，以及霍格沃茨的正常運作，其實都要歸功於校董會。”
“這裡的成員挺複雜的……經歷過幾輪洗牌，當年伏地魔肆虐的那段時間，純血家族佔據大部分名額……如今算是一半一半。”
聽到這番話，維澤特算是明白過來，“鄧布利多校長，你打算繼續降低純血家族的名額？”
“這是一方面的目的……”鄧布利多十指交叉，嘴角泛著一絲弧度，“想要通過尋常手段，達到這一點可不容易。”
“不過很幸運，康奈利·福吉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他實在是有些太著急了，明明可以再等一會……”
“甚至他們都太著急了，明明都可以再等一會兒……讓學生家長們先抗議，魔法部再下場干預……”
“就是這樣的急迫，讓我看到能夠運作的空間，能夠非常省時間的……一次性解決三個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番侃侃而談，他覺得鄧布利多似乎有些張揚……似乎像是卸下某種束縛，多出些許鋒芒畢露的感覺。
他能夠感受到，鄧布利多對於全局的把控很到位，不僅預料到對方的手段，甚至在利用這些手段，去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甚至應該這麼說，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魔法部與純血家族的動向，就會朝著鄧布利多設想的方向發展。
……
“是覺得我有些陌生了？”鄧布利多微笑著問道，“或許是因為你的出現，所以我覺得……自己還能夠再發光發熱一會兒。”
“守護者嗎？”維澤特看向鄧布利多，語氣變得低沉得多，“等你主動因為他們的逼迫離開學校，我需要做些什麼？”
“就像你說的那樣……守護霍格沃茨……”鄧布利多語氣輕快，“你的出現，讓我能夠稍微脫離一些束縛……”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蟑螂堆，自顧自地咀嚼起來，“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
“感覺就像是脫下鐐銬，要輕鬆多很多。偶爾像是這樣動一動腦，還是很有意思的。”
維澤特想到一個問題，“會對咒令有影響嗎？”
“當然不會！”鄧布利多的語氣變得很溫和、很和藹，猶如坐在床邊，正在哄著兒孫入睡的老爺爺。
“因為我沒有為自己做些什麼……曾經的我找不到那樣一個目標，所以我一直沒有這樣行動……”
“現在我覺得時機合適了，如果我的眼光沒錯……我想自己應該已經找到這樣的人……能夠讓我多做一點，彌補當年的錯誤。”
“鄧布利多校長……”維澤特感覺喉嚨有些發乾，鼻頭也是酸酸的，“我……”
“這些是你應得的，維澤特……”鄧布利多擺了擺手，“你將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有些事情你需要自己選擇。”
“這個世界也會因你而變……這點是可以預料的。對了！如果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哈利遇到了危險，我希望你可以幫一幫他。”
……
離開校長室以後，維澤特在外面徘徊許久。
他必須要承認，鄧布利多的這一番話，對他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
發光發熱……
或許還有另外一層含義，一旦一截殘燭繼續發光發熱，或許意味著……
這一截蠟燭在義無反顧地走向消亡。
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