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練五禽戲這事兒，后妃們其實更希望自個兒在屋子裡單獨學習。

 畢竟剛開始學，動作難免笨拙。大家一起，就不自覺互相比較起來。學得慢的嫉妒學得快的，學得快的則要笑話學得慢的。新的矛盾就又產生了。

 佟佳皇貴妃只覺表哥又給自己出了個難題，這日早上，眾人依上諭學完前兩節，各自散了。惠妃和榮妃就留下來閒聊，話裡話外說宜妃年輕學得快，故意在她們面前炫耀。

 “這五禽戲是五阿哥先提出來的，說不定是從宜妃那兒聽說的呢。”惠妃道。

 榮妃附和點頭：“是啊，人家早就會了，來學習不過是為了看我們笑話。”她說著嘆了口氣，“自打生了三阿哥後，我身體就一直不大好，稍一動就出汗。”她學得最慢，被老太醫糾正了好幾次。

 皇貴妃微微一笑，“皇上的意思是，想學的妃嬪們可以過來，若姐姐覺得吃力，也可以先養好身體再學。”

 榮妃：“……”她訕訕一笑，學還是要學，四妃中的其他三位都來了，就差她一個，倒顯得她不合群。而且那日在太后跟前都答應過的。

 惠妃又想把話題繞回宜妃身上，被皇貴妃再次岔開，說起即將臨盆的章佳氏，拜託兩位姐姐多去瞧瞧她。

 榮妃和惠妃是最早一批進宮的妃子，孩子也都大了。她們的心思大多放在教養孩子上面，幾乎不指望康熙的寵幸，也不會和章佳氏這樣的年輕妃嬪過不去。反倒是經常作為過來人，給她們傳授一些生產前後的注意事項。

 要論生孩子，榮妃可最有經驗，她從承乾宮出來就拉著惠妃去找章佳氏了。

 送走二人，皇貴妃靠在榻上嘆了口氣，問身邊的宮女，“你瞧著本宮今天學得如何？動作可還標準？”

 宮女笑道：“主子身材好，養生功法讓您做出來跟舞蹈似的，好看極了。”

 皇貴妃想問；“和宜妃比呢？”但終究沒問出口，她才不是惠妃、榮妃，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掐尖要強。

 她歇了一會兒，又吩咐宮女，去把教五禽戲的老太醫叫來。

 “娘娘身子不舒服嗎？”宮女一聽要請太醫立刻緊張起來。

 皇貴妃搖頭，從榻上坐起來，理了理耳邊碎髮，“本宮要提前把剩下的動作都學完。”

 宮女：“……”

 皇貴妃瞥她一眼，“萬歲爺讓我帶領姐妹們練習，我當然要做好榜樣。”她頓了頓又道：“但是別說本宮要提前學習，就說本宮稍稍有些頭疼吧。”

 宮女恭聲應是，自家主子偷偷努力，宜妃再聰明明日也出不了風頭了。

 誰料到了太醫院一問，老太醫已經被翊坤宮請走了。

 “說是九阿哥積食了。”宮女回來向皇貴妃彙報。

 皇貴妃：“……”那個小九整天都在吃，從前也沒見積食，哪有這麼巧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