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話





鬱逞立在楚栩雲身後,眼底沒有紀憐洲,只有楚栩雲緊緊抓著自己的手。




他恍惚片刻,反覆看了又看。




楚栩雲這是……在保護他?




心頭快跳了下,鬱逞沒有出聲,安靜地任由楚栩雲牽著自己。




“阿栩,”紀憐洲又喚了一聲,委婉地道,“我受太清宗主所託,特來救你出去。”




即便他更想問,楚栩云為什麼要牽著鬱逞的手,可莫名的,他不敢問出口。




楚栩雲定定地望著他,半晌,認真搖了搖頭。




他不回去。




就算憐洲要打他他也不走,他已經決定好要跟鬱逞成親了。




“我知道你心善,不願放棄鬱逞,可他已經無藥可救。”紀憐洲清楚楚栩雲對鬱逞花費過多少心血,兩人雖不是師徒,卻也親同師徒。




阿栩不想他殺鬱逞,估計也只是心軟吧。




但阿栩敗也敗在心軟,如若不是一再縱容鬱逞,鬱逞又怎會如此肆無忌憚,將阿栩折磨成現在這副模樣。




都瘦了。




紀憐洲無視掉楚栩雲臉頰多出來的一點肉肉,“鬱逞現在是魔尊,他墮入邪門歪道,不殺只會釀成大禍。”




他每說一個字鬱逞都覺得可笑無比。




“我還要問你創立的無言道是什麼邪門歪道,”鬱逞淡嗤了聲,“縱觀古今,還沒有人想出這麼蠢的道法。”




話音落下,紀憐洲肉眼可見的身形一頓,臉色也僵硬難看些許。




“……你從哪裡得知?”




鬱逞冷笑一聲,“你覺得呢?”




紀憐洲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楚栩雲,喃喃自語般道,“你連這都告訴給他知道?”




楚栩雲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見狀,紀憐洲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那無言道的確是假的,我知道很蠢,可阿栩你為什麼要把你我幼時的玩笑話講給他人聽?”




楚栩雲愣了愣。




鬱逞也怔了片刻,“什麼玩笑話?”




楚栩雲可是認認真真地在刻苦修煉無言道,即連在床榻之上,都竭力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紀憐洲唇抿成一條線,頗為憋悶道,“七歲時,我突發奇想,既然有無情道,為何不可以創立一門無言道,每日不說話就可以修煉,便當茶餘飯後的玩笑話講給阿栩聽。”




他不是特地給鬱逞解釋,只是不想讓鬱逞認定自己是個蠢貨。




“不過童言稚語罷了,阿栩,你又何必要說給鬱逞?”




聞言,楚栩雲眼睛微微睜大,連忙擺了擺手。




不是的,世上真的有無言道,他就是靠無言道才修煉飛快,變成太清仙君的!




“阿栩,你這究竟是怎麼了,倒是說說話。”




紀憐洲無奈地嘆息一聲,卻在看到楚栩雲百口莫辯的神情時,倏忽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瞬間反應過來,愕然道,“你該不會是……”




鬱逞同樣錯愕地看向了楚栩雲,腦海裡漂浮而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楚栩雲……該不會把那些玩笑話當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