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





可是……




真的是鬱逞自己用劍傷害自己麼?




萬一不是,鬱逞豈不是受了委屈,萬一是,李焚鶴豈不是受了委屈?




正當楚栩雲愁眉不展時,懷裡的鬱逞卻顫抖著聲音開口,“仙君,別怪他,我知道你心裡有他,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我做的不對。”




楚栩雲微微睜大眼睛,一把堵住了鬱逞的嘴。




在胡說什麼呢?




世上哪有師尊喜歡徒弟的事?




他教導李焚鶴,李焚鶴從他這修習道法,他們之間僅限於此,除此之外,也可以說得上是楚栩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李焚鶴也忍不住道,“師尊心裡有我,那不是廢話麼,我可是首徒,首徒你明白嗎?”




楚栩雲抬手敲他腦袋一下,示意他閉嘴別再亂說話。




當初教給李焚鶴那麼多道法,怎麼就忘記教無言道了。




聽到他的話,鬱逞臉色更沉,扯開楚栩雲的手繼續道,“我自然明白,你今日來救仙君,不就是來搶親的麼,仙君,你若執意要走,便跟他走吧。儘管雙宿雙飛,不必在意我的死活。”




楚栩雲:……




一瞬間,楚栩雲鬼使神差般明白了鬱逞到底要做什麼。




他先將鬱逞流血的傷口堵住,而後抬眼看向李焚鶴,一把奪過了李焚鶴手中的劍。




“師尊……”李焚鶴怔忡地望著他,聲音漸次染上幾分絕望,“我真的沒有殺他,我只是想了,但是還沒來得及做。”




楚栩雲臉色極沉,劍尖對向了李焚鶴,又指向殿門口。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次就算不需要懷裡的石筆,李焚鶴也能看明白。




師尊這是在讓他滾蛋啊。




李焚鶴委屈極了,欲哭無淚地從地上爬起來,連身上的塵土都顧不上拍,萬念俱灰地跟在楚栩雲身後走出殿門。




踏出門檻,李焚鶴仍不甘心地想跟楚栩雲解釋,卻見楚栩雲把劍插回劍鞘,從懷裡掏出枚回元丹塞給李焚鶴。




又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李焚鶴怔愣一瞬,眼淚登時掉了下來,下意識想衝上前去抱住楚栩雲,卻被楚栩雲早有防備地一把按住腦袋。




可不能再讓鬱逞看到,上次就是李焚鶴抱他鬱逞才會誤會的。




其實楚栩雲知道李焚鶴沒有真的傷害鬱逞,他相信任誰看了李焚鶴現在灰頭土臉的委屈模樣都大概能猜到一二。




鬱逞肯定是因為李焚鶴總是想來殺自己而生氣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想讓李焚鶴永遠不要再來魔宮。




楚栩雲攤開手心,李焚鶴擦掉淚,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一根碎了的石筆。




楚栩雲接過石筆,在地上緩緩寫下,




“回去吧,不要再來。宗門大比臨近,要勤加修習,不要怠慢。”




字太多,楚栩雲費勁地寫了好半天。




李焚鶴一個字一個字看過,抹掉眼淚,啞著嗓子問,“師尊,難道你真的要跟鬱逞成親?”




他現在壓根沒心思管宗門大比。




如果不是當初他被鬱逞抓住,師尊也不會答應鬱逞的威脅,更不會跟鬱逞成親。




都是他的錯。




楚栩雲望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期望李焚鶴能看懂自己眼中的堅定,相信自己是真心的。




見他點頭,李焚鶴只覺得天都塌了。




“那我豈不是日後要喊鬱逞師孃?師尊,你還是跑吧,徒兒求你了。”




楚栩雲乾咳了聲,他的確沒想到這一點,但是,跑已經跑不掉了。




還是讓傻徒弟忍一忍吧,多個長輩沒什麼不好。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嘛,李焚鶴運氣好可以有兩個寶。